雪梅時,聲音卻堅定無比:“聽說你在這裡尋雪梅玩,特意來看你。來的匆忙,還未曾見過伯父伯母。”
葉飛霜臉上的喜悅和期盼立刻消失,強笑了下又坐回椅中,伸手碰觸几上的茶盞,以做掩飾。
姜恆欠身一笑,又往雪梅身邊靠了靠,交換了一下眼神,盡在不言中。
雪梅懂了,迅速紅了眼眶。
葉飛霜抬眼看了看,復又垂首默然。
屋子裡,氣氛詭異的有些沉重,壓的人喘不過來氣來,饒氏便輕咳幾聲,率先開了口,“姜公子是來找承志的?”
“是,是因為藥材生意,祖父讓我過來看看,”姜恆撒了個謊,只說是為了劉家最近收的藥材不夠多,所以才下鄉。老宅的人已經知道姜恆在和二房做生意,聞言倒也沒多想。只有連氏眨了眨眼睛,心裡思忖起來。
現在老二家有了一個秀才女婿,眼看著就不同凡響,再加上親家趙順又當了三班衙役的總班頭,這日子自然是一天比一天過的要好起來。既是如此,還不如請姜恆替大房找個生意乾乾。
想到這裡便笑著開口,“姜公子不是忙著明年的春闈嗎?怎麼還有空管理懷仁堂的生意?”
姜恆欠身笑道:“平時是不管的,只是偶爾過問一下,畢竟祖父春秋已高,有些力不從心了。”
“我一看姜公子就知道你是個人中龍鳳,定然是能高中的。”連氏誇了這句後,見到姜恆臉上浮起一層紅暈,又笑眯眯地道,“姜公子以後就和劉家是一家人了,咱們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你看看你敬山兄弟還在家裡閒著沒有事做,整天吃了這頓沒那頓,連件新衣裳都沒有,不如你幫他找個事情乾乾也好掙幾個活便錢,將來我們大房都承你的情。”
姜恆立刻尷尬了起來。他本來就是讀書人,面薄皮嫩,哪裡和這種滾刀肉接觸過,聽到連氏這麼說,便拿眼望雪梅那裡望去。
雪梅會意,便衝著饒氏行個福禮,勉強抑制住滿腹的怒氣,喊了一聲奶。她算準了饒氏必不會讓連氏在外面丟人的。
果然,饒氏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怒瞪著連氏,“你瞎嚷啥?敬山的事情啥時輪到姜公子來管了?他是二房的女婿,又不是你大房的女婿,就是管也輪不到敬山。”
連氏也不和婆母爭辯,只是不屑的撇撇嘴,將身子扭了扭。
饒氏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只恨今天到底是發了什麼瘋才會把連氏帶出門。如今可好,被姜恆和葉飛霜都瞧了笑話去。她本意是想讓芳蘭和葉飛霜親近親近,畢竟這可是知府家的千金,將來若是關係處好了,定會後福無窮。可是卻讓葉飛霜看到了一個如此不堪的連氏,以後還怎麼瞧得起芳蘭?
越想越生氣,只恨不得將連氏咬上幾口,方能解得一肚子的氣。她卻不知道,葉飛霜根本就是懶得理會劉家這些破爛事情,她只希望父母趕緊過來接她,只想一輩子堂堂正正做個正人君子,也不願意做一個苟且偷生的小人。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不知岳丈和岳母在什麼地方?我也好過去拜見,正好也有事情尋他們。”姜恆打破了沉寂,笑著和雪梅說話。
“一大早便坐著馬車去諸葛鎮看我姥爺姥姥去了。”雪梅就道。
連氏立刻不滿起來,嚷道:“葉姑娘來家裡做客,不說在家裡陪著,反而跑到孃家去了?這天下哪裡有這樣待客的道理?”聽了她的話,饒氏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連著咳嗽了幾聲。
葉飛霜無比驚愕,吃驚的看著連氏,實在是難以想象居然還有這樣的大伯孃,心中突然對雪梅生出了幾許同情之意。
連氏充耳不聞饒氏的警告,轉過頭面向了葉飛霜,討好地道:“老二家就是在地裡飽食吃的,沒啥見識。葉姑娘不要生氣,要不然的話就住到我家去吧,我讓芳蘭陪著葉姑娘,總好過被人白白扔在這裡不聞不問的要好……”
連氏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噗哧’一聲,葉飛霜忍俊不禁,好笑地看向雪梅。
雪梅面上一紅,將臉扭到旁邊。
葉飛霜的這一聲輕笑,只臊得饒氏羞愧難當,惡狠狠的瞪了大兒媳一眼。
看到連氏還想開口,便直接搶在她的前面,道:“你爹孃是幾時走的?是不是親家身體不舒服?怎麼就沒有和我們說一聲,也好讓你爹孃捎個信過去?”
連氏這樣不陰不陽的當著外人面給雪梅難堪,雪梅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既不能頂撞也不能無視。而且又是這樣的節骨眼裡,雪梅滿心想的就是把人快點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