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她曾去找過雪梅幾次。雪梅卻總是不冷不熱的,待她恭敬有餘而親近不足。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親近雪梅,她便毫不猶豫的指點了雪梅一下。
別人看不到二房能走到哪一步,她卻早早的看到了。
二房背靠著葉知府,只要葉知府一天天強大起。二房的日子自然會一天天好起來。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個案首的女婿,只要姜恆能中進士,十年之後必能位列朝堂。到那時,二房想必也藉著種子站穩了腳跟,成了鄉紳。以後在南河村還誰敢小瞧他們?
而大房,又有什麼呢?公公是個不爭氣的,丈夫也是一個沒本事的,自己的孃家又靠不住。將來如果不靠著二房只怕也僅止於此了。可恨公公卻是一個看不清形勢的,還真以為自己能有多大的能耐。現在欺負二房,只會讓二房離大房越來越遠。等到二房生出翅膀之時,大房除了是二房的親哥哥外,還有什麼?
饒氏看到雪梅和王秀兒客客氣氣的,不由得欣慰的直笑,“我看過了,咱村子裡要是真論起來,就沒有幾家像咱家姑嫂們這麼和氣的。”
雪梅和王秀兒聽了這話相視一眼,露出了笑容。屋子裡其樂融融,幾人低聲談笑。不一會便有人挑簾進來,請示饒氏今日中午做什麼飯菜。
聽到這裡,雪梅便提出告辭,又拿眼看向了王秀兒。
“我送妹子出去。”王秀兒極為機靈,急忙找了個藉口說要送雪梅出門。
“你家裡就剩你和你娘倆個,也不用做飯了,一會就來這裡吃飯。”饒氏向著雪梅說道。
雪梅心裡有事,便不想過來打擾,推脫了幾句。饒氏見到二房的人不願過來,也不強求,只是擺擺手讓雪梅出去了。
出了堂屋的門,王秀兒笑著看向雪梅:“妹子尋我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雪梅就道:“是這樣的,前幾日嫂子借走的那塊方帕可是看完了?這幾日我娘要教我新的花樣,正好要用到……”
王秀兒恍然大悟,知道那帕子是葉飛霜的私人物品,不好隨意流落在外面,便笑道:“已經學完了,正好芳蘭說她也要學學,我就借給她看了兩日。一會我找她要過來,下午就給你送過去。”
雪梅就點點頭,又說了兩句話,轉身出了院門。
王秀兒進了堂屋,向著芳蘭使了個眼色,將她喊了出來。問道:“前日你借走的那塊帕子放在哪裡了?”
芳蘭聞聽此言有些迷糊,半天方道:“什麼帕子?”
王秀兒以為她忘記了,便說道:“是哪塊蝴蝶嬉蘭草的蜀錦帕子,右下角那裡繡了一朵霜花。”
“嫂子這麼小氣?連塊帕子也不捨得給我?”芳蘭聽到是那塊帕子,便撇了撇嘴,當初她也是看中了那塊帕子的料子才開口向王秀兒要的,打的主意便是隻進不出,見到王秀兒向她要,臉上帶了絲不悅。
王秀兒一時氣結,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解釋道:“這帕子也不是我的,若真是我的,只管讓妹子拿去就是。這可是明府家的姑娘送給雪梅的禮物,我也是借來幾日看看針法,當初說好要還的。”
見到芳蘭不說話,便繼續說道:“妹子說我小氣,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自從我嫁來這一段,光是帕子就送了妹子不下七八條。更別提妹子身上的衣裳和頭上的首飾了。我若真是那小氣的人,豈會送這麼多的東西給妹子?”
芳蘭聽到她提起衣裳和首飾,臉色不由得沉了下來,“不就是送了幾件衣裳和首飾嗎?你若是捨不得我只管還給你,你還當是多大的恩惠?至於這樣天天在我耳朵邊聒噪嗎?”
說了這話,扭身就要回堂屋,王秀兒又是氣又是怒,一把扯住了她的袖子低聲央求道:“好妹子,是嫂子說錯話了。只求妹子把帕子還我,我好還給雪梅,也省得葉姑娘的私人物品流落在外面,給她招來什麼是非閒話。”
“不就是一塊帕子嗎?能有什麼是非閒話?再說在我手裡又沒有在別人手裡,雪梅就是要,你讓她過來找我要。”芳蘭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甩開了王秀兒的手徑直進了堂屋。
王秀兒不妨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呆立在當場,竟是眼睜睜的看著她掀簾進了堂屋。
“我怎麼就把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當成自己親妹子看了?老話說的好,果真是鬥米養恩擔米養仇。我就不該經常送東西給她,倒養出一個瞧不起我的仇人來……”王秀兒咬牙切齒地罵道。
“要不然就把話傳給三姑娘?”她身後的胡養娘說道。
“雪梅是把帕子借給我的,就是還也應該是我去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