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志聽了這話有些不樂意,“什麼外人?那是你親堂哥,咋就變成外人?”
“是呀,是我親堂哥不假,可是我堂哥和姜恆有什麼關係?是不是得拿著姜恆的未來去貼補大房啊?那乾脆把我和姜恆扔到秤上稱一稱看看能替大房賣幾兩銀子……”雪梅心裡不高興,語氣微微有些衝。
劉承志聽完之後默然不語,無以為答。
刑氏也瞪了劉承志一眼,不悅道:“這麼快你就把那二十兩的事給忘了?老宅這幾天給你灌啥*湯了?”
“官場上的事情你們不懂,我也不懂。但是我就知道一件事,姜恆的老師是葉明府。我堂哥的老師卻和王秀才一樣,都是本縣教喻,教喻和葉明府的老師在朝堂上是死對頭,姜恆的筆記絕對不能讓教喻看到。葉明府可不樂意替他老師的政敵培育讀書種子,退一萬步講,萬一葉明府因為姜恆的筆記倒了黴。這個罪過誰來承擔?是姜恆還是我?”
雪梅見到和劉承志說不通,便直接將姜恆告訴她的話說了出來。
“不就是借個筆記,沒那麼嚴重吧?”劉承業臉色有些發白,強撐著道。
“不是一路人。秀兒嫂子幹嘛要借筆記?只能是兩條路,一是教喻想投靠葉明府卻苦無門路,正好借了敬東哥和姜恆的關係先拉上關係再講。二是有人想對付葉明府,特意透過姜恆來找他的錯過。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希望咱家摻和進去。咱家就是升斗小民,把種子給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最好還是別管。只要咱家不做奸犯科殺人放火的惡意,一個姜恆就足以護住二房。”
雪梅就又道:“現在我姐夫家的趙叔在府衙裡做三班的班頭,我又和姜恆有了婚約,咱們家便是葉府那一派的人了。而我大伯卻是教喻那一派的人。以後爹孃最好和大房走得遠些,免得你們無意中得罪了葉明府自己卻不知道。”
劉承業聽了這些話,一直沉默著,過了好久才點了點頭。
……
俗話說,白露早寒露遲。秋分種麥正當時。一轉間,就到了冬小麥種植的時節。
雪梅家在李家村的五十畝地這時已經從李玉貴手中收了回來,經她檢查,並沒有發現在地力里加入了什麼催肥的肥料。便在剛剛收穫後讓重山按照她的意見進行輪做倒茬。
雪梅又向所有購買劉家良種的人家免費發放藥粉,同時告訴他們將藥粉和種子混合攪拌一下,以增加種子的抗病能力。
又每家發了一個自制的木杖,上面是按照朝廷頒佈的刻尺劃好了相當於後世五厘米的線。讓所有買了劉家種子的農戶必須深翻到這個深度。
就這樣,一年一度的冬耕就在劉家二房的指揮下熱熱鬧鬧的打響了。
劉老爺子有意想讓劉承志幫著大房種地,可雪梅被大房嚇到了,堅決不同意幫著大房。二房現在基本上就是雪梅說了算,她說不幫大房種地,刑氏和敬民就立刻附合。最終劉承志只能以家裡人口太少沒辦法種太多地的藉口給推辭掉了。
劉老爺子無可奈何,再加上劉承業也是持反對意見,不願意讓二房介入大房的生活中,此事便只得做罷。
“二房和老宅越來越遠了呀!”劉老爺子無奈的嘆息。
不管老宅是怎麼議論二房的,二房則是每天充實的過著日子。
播種完畢之後。劉承志和兩個弟弟就開始在各個買了種子的地裡轉悠,如果遇到有深耕不合格的便明確指出來,遇到有不懂地更是細心的指導。一時之間,劉承志和兩個弟弟成了村子裡最受歡迎的人。
其實今年雪梅賠錢了,因為事先說好的每畝二錢銀子指導費,因為老宅出的那檔子事沒敢收,不僅指導費沒收,還又搭進去許多肥料和農藥的錢,這可是雪梅和敬民倆人辛辛苦苦配製出來準備賣錢的。
雪梅事後算了一下帳,她和敬民原本最少能賺上三四兩銀子的農肥錢,結果這麼一搞,錢沒賺倒還把今年收草藥賺的錢全給搭進去了。
“閨女,要不然這個錢就由我來?我貼補給你們?”劉承志知道了後,特意和雪梅說話。
雪梅就白了他一眼,說道:“爹也不用給我們錢,沒了這個錢,我和我哥還能在其他地方掙錢。只要爹孃記著一件事就好,那就是咱家只要和老宅沾了邊,那就肯定賠錢倒黴。希望以後老宅別再招惹咱們了,咱們也不去佔老宅的便宜。”
劉承志聽了這話就嘿嘿地笑,面帶尷尬之色。
他能說什麼?一方面是自己親爹孃,一方面是親生的女兒。說句大實話,哪個他也不敢得罪,哪個也不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