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注意到幾個婆子的話風卻始終只在雪梅和麗質的容貌上打轉。
其實這也不怪刑氏,她以前是什麼身份,若不是雪梅要嫁給姜恆。別說見董宜人了,就是見到這幾個婆子也是要巴結的。再加上她又是一個心直口快沒多少心眼的人,竟是根本就沒聽出來這幾個婆子話裡話外有了譏笑她的意思。
她就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經和以前不同,這些婆子根本不需要再理會她們了。
榮嫂子本是冷眼旁觀的,看到刑氏如此模樣微微嘆了口氣,開口罵起了幾個婆子:“胡吃狗油的貨。倒學會編排親家太太了?仔細我回了宜人,好好撕撕你們這幾張狗嘴。”說了這句,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荷包來,隨手扔到打頭的婆子懷裡。
“這是親家太太賞你們的,好生的侍候親家太太和姑娘們。”
幾個婆子的面上立刻綻放了笑容。殷勤地搬過錦墩請刑氏坐在上面等,和方才完全不一樣。又有人跑前跑後的倒茶,有人跑到前院去打聽事情。
“親家太太是初次登門,不知咱家裡的規矩,你們莫要把對付別人的那套用到親家太太身上……”榮嫂子陪站在刑氏身側,斜睨著打頭的婆子。
“哎喲,榮大嫂子可真是怪錯我們了,我們也是想巴結親家太太的,就是嘴笨,不會說話。”打頭的婆子立刻喊起了冤枉來,又指著方才說去前院打聽事的一個婆子說道,“你瞧,這不是回來了嗎?快說說前院的幾位爺散了沒有?他們去了哪裡?”
榮嫂子嗤笑了一下,卻沒有拆穿她,這婆子剛剛跑出去後腳就又跑回來了,哪裡是跑到前院?明明是早就得了訊息,就等著刑氏給她們打賞呢。可是刑氏卻又是剛從鄉里上來的,哪裡懂得這些東西。不過是怠慢了一下,這些婆子便敢編排起劉家姑娘的容貌來。
劉家姑娘將來可是姜家婦,豈容你們這些下等的婆子議論長相?
可是,又想到宜人吩咐過,在家裡不許自己指點劉家人,便只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打頭的婆子,不再理她。
去打聽事的婆子跑得氣喘吁吁的,行了一禮道:“前院的爺們都已經散了,已經叫趙班頭引著家去了,叫親家太太只管隨著趙班頭家的回去既可。”
刑氏便道了聲謝,從錦墩上站了起來,扯了站著發呆的雪梅一下,示意她跟著一起走。
雪梅這才像是剛剛醒過來似的,茫然了一陣,又見到身邊圍了許多婆子,急忙從袖子掏出兩個事先就準備好的荷包遞到了榮嫂子的手中。
“多謝媽媽一路指引,這些是給媽媽吃茶用的。這一個是謝這幾位媽媽的……”
她的左右袖子各有個隱囊,裡面放了十個荷包,是她和明珠昨天聽了管教嬤嬤的話後連夜準備好的,有大有小,大的是三錢銀子,小的是一錢銀子。
榮嫂子接過了荷包,就手一捏大致估摸出了數目,便都扔給了那幾個婆子,笑罵道:“這是姑娘賞你們幾個老混帳的,還不過來給姑娘磕頭?”
幾個婆子這才笑嘻嘻地過來向雪梅磕了個頭,雪梅面容嚴肅,不避不讓的受了這一禮,倒把刑氏給嚇了一跳。
只有榮嫂子和趙順家的點了點頭,頗為認同雪梅的行為。
送走了雪梅一家人,榮嫂子又在後門旁站了一會,才轉身回去。
幾個婆子立刻將她圍了起來,打頭的婆子將榮嫂子剛剛打賞的那個荷包又塞回了榮嫂子手裡。
榮嫂子也不推辭,又塞進了自己的袖子,方斯條慢理的說道:“宜人請了劉家母女來做客,可不是讓你們羞侮的。你們眼皮子淺倒沒什麼,可是壞了咱府裡的規矩這可不行。”
打頭的婆子便諂媚地笑,圍著榮嫂子不停地說好話,“我們這不是豬油蒙了心,想著劉家連幾個賞錢都給不起,在替宜人抱屈!咱宜人是何等身份,哪裡就輪到這樣的鄉下婆子做宜人親家了?”
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得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她臉上響起。
“宜人的事情幾時輪到你這個老貨操心了?今日你敢羞侮親家太太和姑娘,明日你就敢羞侮宜人。你這樣的老貨留著何用?左右與我來人,叉出去先關起來,等我稟了宜人再來發落。”榮嫂子冷冷地看著她,嘴裡說道。
宜人的親家也是你能在背後說嘴的?就是嫌棄那也是隻有宜人能嫌棄,就連我看到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喊一聲親家太太。
你算個什麼東西?
打頭的婆子立刻驚懼了起來,她可是一家老小都靠著她在衙門裡做活才能養活得起來的,如果自己被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