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呢”劉承志撓著腦袋,尷尬地直笑。
雪梅就又說道:“等到秋收完,從李家買來的那五十畝,讓我和我哥種,以後爹孃就不用管了。爹要是答應了這事那二十兩的銀子就不再爹操心。”
刑氏聽了這話突然緊張了起來“雪梅,你不會是準備用姜家送來的禮金給老宅吧?這可不行,那將來是要讓你帶回去的。要是動了,以後姜家還瞧不瞧得起咱家?咱家可不準備賣閨女。”
雪梅嘻嘻一笑“娘,等到婁那二十畝一收秋你就知道錢從哪來了。”
刑氏撇撇嘴“一畝也就是二石到二石半的收成,交一斗的稅錢再加上絲錢和人頭稅,也就是隻得一石半。今年糧食又便宜,最多賣一兩銀子,你那二十畝除去給重山的還有肥料和藥錢,能落十兩就不錯了。”雪梅目光瞬了瞬,卻沒有反駁。前幾天她已經去看過,這二十畝地長勢良好,預計收入也在三五石左右,雖然hua的心思比別人多些,
可是收成卻很高。等到秋收後,再從中挑選良種進行冬小麥培育,明年的產量只會比今年更高。
如果明年那五十畝歸自己種,再加上還有金銀hua幼苗和收草藥這兩項收入,保守算下來,一年百來兩銀子是不成問題的。
想到這裡不由得感慨,怪不得都說明朝前朝農民生活條件好。這麼低的稅收(一畝二十斤稅)再加上又不需要服兵役和勞役,只要勤奮勞動,每年最低也有幾兩銀子的收入。
“爹,你答應不答應?要是答應了,那二十兩銀子我給你拿出來。”雪梅說了這話就看向了劉承志。
劉承志沉吟下,就道:“只要不是從你聘禮中扣,我就答應。”“好”雪梅興沖沖地伸出手掌“咱們擊掌為誓,收了秋後,那五十畝再加我注二十畝不管怎麼種,怎麼上肥,爹都不許干涉我。”劉承志猶豫了下,到底是伸出手掌擊了一擊。
刑氏依舊是充滿擔憂“雪梅,你可不能拿著姜家的錢亂來啊。”
“爹孃就放心好了,姜家要是送來了聘禮也歸你們保管,這成不成?”雪梅就笑嘻嘻地說道。
刑再這才點點頭,略略放下了心。
第二天一早,刑氏就又去了河對岸李家,和李家的嫁妝一起出了村,到男方家裡鋪房掛帳。送完嫁妝後,全福人也會在女方家裡一直呆到新娘出門子,直到辦完婚禮才會回家。
所以,這兩天家裡便只剩下一家三口。
透過這件事,劉承志算是徹底的對老宅失去了信任。本來是自家閨女吃了虧,去找老宅講理,誰知到最後吃虧還是自家。既然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劉承業再讓敬東過來請,他便找了藉口,不是說在地裡幹活,便說家裡有事走不開。
倒是劉承貴和劉承禮知道了以後把他埋怨了一番。
老三劉承貴說:“二哥,你都出二十兩了,你說讓我出多少?難道我也得再出二十兩嗎?我家的錢還留著給我看病呢,現在老宅已經不付我的藥錢了。”
老四劉承禮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誰敢向我要錢那就是要我的命。我就給一兩,就這還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了。這些年大哥是怎樣待我的,別人不知道,二哥還不知道嗎?沒翻臉就算不錯了。”聽完兩個弟弟的抱怨,劉承志心虛的垂下頭。
劉家三房哪一房沒受過大房的害?雪梅被賣,三房被打,四房被逼的上吊,樁樁件件都和大房有關。劉承志這樣沒事先和兩個弟弟通氣,一口氣應承了二十兩銀子的禮錢,讓兩個弟弟以後怎麼出禮錢?
可現在後悔也晚了,話都出了。,再也追不回來。
雪梅便教他“爹孃不如和外人說給敬東的禮錢是從我聘禮裡拿出來的!這話傳出來後,我就不信老宅能承擔得起賣孫女養孫子的閒話。
劉承志期期艾艾的抬起頭“那村裡人會咋樣看咱家?”
雪梅撲哧一笑,掩唇道:“爹這會後悔,當初就不應該答應老宅。
你要不這麼說,以後要錢的時候在後面。敬東成了親,還有敬山和芳蘭呢。難道個個都出二十兩?就是咱家願意,我兩個叔叔怎麼辦?他們還不得恨死爹啊!”
劉承志赤紅著臉,連連搖頭“那不成,哪有這麼多錢給他們,有這錢還不如給你們辦事呢。”
“那不就對了?爹就按我說的辦法去做,老宅再過來問,爹只說姜恆家沒有過來下聘禮,家裡沒錢,啥時姜家來過聘禮你就把錢給老宅。
這事不僅要告訴老宅,還得在村子裡宣揚,讓村民們知道知道老宅向咱家要了二十兩的禮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