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子不以為意,安慰他道:“消渴之症極是難治的,別說是你,我一時半會也是答不上。”說了這話,便請姜恆往門外走。
劉承貴在病床上無法移動,喊了段氏讓她替自己送姜公子一程。
劉承志和刑氏也跟著前去送人,雪梅便拉了敬民和麗質坐在三叔床前說話。
“這事,誰也不能告訴,等到傍晚吃了飯,咱們就在我家裡集合,我領你們去捉爬扎。”雪梅嚴肅的說道。
病床上的劉承貴見到她說的認真,忍不住失笑,卻扯動了內傷,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幾個人急忙站起來,關切的看著劉承貴,直到他咳完說了聲自己沒事,才重新坐下來說話。
“那咱們都拿啥東西?到哪去捉啊?”敬民從來沒有捉過這種東西,他也不知道這種東西是可以賣錢,只是憑著一股對妹妹盲目的信任才沒有出言反對。
“就拿著麻袋就行,要能扎口的。然後拿個小鏟子,等到天快擦黑時,找幾株五年生以上的柳樹和楊樹,看哪棵樹下的草皮多,哪顆樹上就有爬扎……”雪梅便將前世的一些捉爬扎的經驗傳授給了倆人。
倆人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不免問題就多。於是三個人,兩個人問一個人答,熱火朝天的談論起來。就連劉承貴都聽得津津有味,心中大嘆怎麼以前就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東西也是能賣錢的。
將捉爬扎的注意事項都傳授給了敬民和麗質後,便看到去送人的人回到了屋裡。
刑氏和段氏一邊走,一邊大聲稱讚姜恆,將他誇成了天上地下少有的俊俏公子,就差在家裡擺個神位將他供上了。
進了屋後,劉承志向著刑氏使了個眼色。刑氏會意,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錦囊,拿出錠五兩的銀子塞到了段氏的手中。
“這是做啥?做啥?”段氏臉色乍變,將刑氏的手往外擋。雖然刑氏一直說要給三房錢,可是段氏以為她就是說說罷了。沒有想到今天居然真的送銀子,這銀子她可不敢要。都是剛剛分出來的,誰手裡也不寬裕啊。
“老三家的,拿著吧!”劉承志看到倆人讓的厲害,拉拉扯扯的都快要把袖子扯破,忍不住在一旁說道,“老三夠仁義,我這個做二哥的不能當孬種。這是孩子們的一片心意,拿著吧!要不然,我讓敬民和雪梅跪在地上求你?”
話聲剛落,敬民立刻拉著雪梅往地上跪。段氏哪裡肯讓侄子和侄女跪下去,鬆了刑氏的手就來扶兩個孩子,刑氏趁機將這錠銀子扔到了劉承貴的身上。
“二哥,雪梅也是我親侄女,你弄恁見外做啥?”劉承貴手裡拿著銀子作拋就要往地上扔。
“那我閨女被人搶時,你都能拼了命的去救?我就不能感謝你了?你不讓我和你見外,那你咋和我見外?你還當我是你二哥不?”劉承志故意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氣怵怵的看著三弟。
劉承貴受傷這幾天來,除了二房和四房過來看過他,父親和大房幾乎沒有表示。他們問得最多的就是自己啥時能好,地裡的農活該做了,現在少了一個人就少了一份力,以後又得請佃戶。
劉承貴突然覺得眼角溼潤了起來,他猛的眨了幾下眼睛,想將眼裡的溼意壓制下去。可是不知怎麼回事,越是眨淚越是多,直到最後流了出來。
劉承志嘆了口氣,坐在弟弟的床前,緊緊握住他的手,想將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
屋子時,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正在這時,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姜公子在嗎?我大母胸口疼,請你過去看……”芳蘭的聲音在看到屋子裡只有二房和三房的人之後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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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挖爬扎
聽到芳蘭說饒氏胸口疼,劉承志急忙站了起來,臉帶緊張,“你奶咋了?疼多久了?姜公子才走沒多久,這會怕是追不上了啊。”
芳蘭的表情頗有一些不自在,聽到劉承志的追問,似是不願意搭理他,只是支支吾吾的說了幾句。劉承志見到在她口中也問不出什麼,著急忙慌的和刑氏段氏一起去了老宅。
芳蘭看到人都走了,只剩下雪梅幾人還有床上的劉承貴,便轉了轉眼珠問道:“雪梅,姜公子啥時走的啊?”
雪梅低著頭正在仔細的研究手掌紋路,聽到芳蘭問她,微微抬起頭,笑道:“芳蘭姐,我一直在屋裡照顧三叔,沒在意姜公子是啥時走的。”扭過頭看著敬民和麗質,“你們倆個看到了姜公子啥時走的嗎?”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