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卻說這親事是四房提出來的,這倆人定有一個在撒謊。可是苗氏言辭鑿鑿,劉承業卻是躲躲閃閃,誰真誰假!屋裡的人都跟明鏡似的。
屋裡的人正在各自想著心思,劉承禮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巴掌,哭道:“大伯,怪我,都怪我。是我覺得黃財主家有錢有勢,就想著把這個好親事留給自己家。我……我的的確確是說給我大哥的,可是哪想到大哥顧念兄弟情份,要把這門好親事讓給二哥。大伯,您打我吧,您打死我吧!都是我挑著家裡兄弟不合……我該死,該死!”說著,便嘭嘭嘭的磕了三個頭。
苗氏見到丈夫跪下了,急忙也挨著劉承禮跪下,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劉有德看到侄子和侄媳婦跪在地上,終於有了反應,深深地看了大兒子兩眼,劉承業面如赤色,慢慢的低下頭。
“這事,到此為止!”劉有德抬起手,卻又無力的垂下,“老大,你去把黃家的親事退了。以後,大房不許仗著自己的身份,隨意安排侄子侄女們的親事!”
“爹啊!”劉承業急了,跪到地上膝行到了劉有德身前,抱著他的大腿:“兒子已經寫過了婚書,交了八字。怎麼能說悔婚就悔婚?咱家已經悔過一次婚了,怎麼可以再次悔?難道就不要臉面了嗎?”
“啪”,劉有德狠狠地打了大兒子一巴掌,眼中全是懊悔和痛心,“孽障!你還知道臉面?”
劉承志雖然憨卻不傻,到此時也聽出了事情有蹊蹺,“大哥,雪梅說的對,這麼好的親事,你咋會平白的送給我家?是不是那黃家有啥見不得人的事情?”
“沒有,絕對沒有!”劉承業聽到弟弟的責問聲,急忙抬起頭向他保證,“這黃家有家有業,也是極有名望的鄉紳,家裡有妻有妾,而且許的這個小少爺還是正房生的。”
劉承志突然想起別人議論的話,“我咋聽別人講,這黃家的兒子是個傻子還是快病死了?”
“啥?傻子?”雪梅突然懵了,明珠就被許給了一個傻子,怎麼自己還是接著要被許給傻子,難道二房就和傻子接緣了?也顧不得身體虛弱,三步並做兩步,走到劉有德身前也跟著跪下,“大父,雪梅不要嫁人,不要嫁人!求求大父不要把我嫁給傻子。芳蘭是大伯的親閨女,他既然覺得黃家好,就讓大伯把自己的親閨女嫁人吧!”
說完了這句話,就捂著臉大聲哭泣,卻偷偷的從指縫裡看眾人的表情。
“沒法話了啊!我二房要被逼的跳河啊……你們逼死了雪梅一次不算,還想把我們二房全部逼死啊……天老爺,打個雷,劈死這幫王八羔子吧……雪梅啊,娘沒能耐,娘不想活了啊……”刑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著大腿哭了起來。
“二嫂,我對不起你!我和老四不該替大房說親事……我們對不起你……”苗氏看到刑氏哭的傷心,也撲倒在她的腳下哭了起來。
一時之間,屋子裡響起了三個女人的痛哭聲。
劉承志拍著胸口咚咚咚的敲幾下,再次跪到在父親面前,“爹啊!我到底是做了啥錯事?為啥要這樣懲罰我?爹啊!爹啊!兒子哪錯了,求求您給指條活路吧!”
“老大,你明天就去退婚書,明天就去!”劉有德痛苦的閉上眼睛。
“爹啊,黃家財大勢大,咱惹不起啊!”劉承業大哭。
劉有德睜開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兒子,直看到大兒子垂下了頭,劉有德一字一句道:“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了?我說過了,明天就去退婚書,你沒聽到?”
“大父,”雪梅聽到這句話,心頭一喜,大聲問道,“您不準備賣我了?”
“誰說要賣你?我老劉家只有嫁出去的好姑娘,沒有賣出去的孫女!”劉有德斬釘截鐵的說道。
劉承志和刑氏聽到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劉承禮暗地裡和苗氏交換了眼神,露出吃驚的表情。
“大父,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大父!”雪梅欣喜的站起來,歡呼雀躍。
劉有德看到孫女這麼高興,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吃飯!”劉有德揮了揮手。
桌子被重新擺好,長條凳也擺放整齊,廚房裡的飯菜快速的端了上來。一家人分成三桌,誰也不說話,只是快速的吃著東西。
吃完了飯,刑氏便面無表情的將雪梅拉到一旁,冷冷的看了一眼大房便讓劉承志再次揹著雪梅回家,根本就不顧滿桌的狼籍,更是忘了今天輪到她做家務。饒氏也沒有出聲,默默的看著二房走了。
劉承禮看到人都走光了,便和自己的媳婦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