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只是死因不明。”
梅萼夫人在小樓上脆聲一笑,道:“你既然知道魔音三曲,那就不許在此地撒野!”
鬼斧神大笑道:“你認為三曲魔音,老夫便會怕麼?”
梅萼夫人脆笑道:“難道你忘了當年在魔音三曲的亡魂操下逃命之事?”
鬼斧神嘿嘿笑道:“不錯!當年確有此事,可是那是二十年前之事了,老夫一生就是忘不了兩件事,一是桐拍山中,與天府書生那一段過節,第二件則是哀牢山鬼斧谷黑水潭那當子事,如今,嘿嘿!當年逼老夫滾落黑水潭的十人,已有八人的人頭高懸死亡榜上,只有兩個漏網之魚,相信不久必然也逃不了,所以這第二件事,老夫已算快結束了,既然,你這女娃娃是天府書生傳人,好得很,這一筆債,找你討也是一樣!”
此時,小舟已然停靠小樓之下,那毒魔四人,已相繼登樓,只見有人在梅萼夫人身邊,擺下三張桌子,三人依次落坐。
梅萼夫人笑道:“那麼你又想聽一次亡魂操了!”
鬼斧神嘿嘿笑道:“小小女娃娃,你又能有多大火候?敢在老夫面前誇口,嘿嘿!就算三指書生復活,我又何俱?”
梅萼夫人輕聲三笑,道:“那麼我只有獻醜啦!奏一曲以迎嘉賓了。”
說罷,遙見梅萼夫人素手輕指,撫在琴絃上,立時傳出掙、掙兩聲,似是在調理琴絃。
冷如冰一聽梅萼夫人要彈奏魔音,心中不由也跟著緊張起來,正想招呼蓉幾運功守護心神,哪知話未出口,錚錚之聲,已縈迴耳際,自己竟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十分悅耳,跟適才在小舟中聽到的那兩聲弦響,迥然不同。心中覺得有點奇怪,不由向池岸邊的鬼斧神和長白飛抓一人看去。
蓉兒早已低聲嬌呼道:“咦!冰哥哥,你看那個瞎眼老道怎麼啦?”
冷如冰也已看見,適才梅萼夫人調理琴絃的兩聲輕響,鬼斧神倒是昂然而立,但長白飛狐可就不同,身子連連搖晃,立腳不穩地向後退了數步。
冷如冰恍然明白過來,這梅萼夫人在魔琴上的造詣,已然到了因敵而施的地步,不會凡是聽到她琴音的人,懼有損害,明白這一點,心中更是駭然,因為,這證明梅萼夫人的修為已到與琴意臺一的地步,她由琴聲中傳出的功力,可以在無數人中,針對自己的敵人而發,若非修為已登峰造極,絕不能作到這一點。
冷如冰低聲說道:“難道你忘了適才我們聽到琴音時的難過?”
蓉兒道:“那麼我們現在怎麼又不會呢!”冷如冰道:“這就是她魔琴上修為精純的地方,因為她不是針對我們而發!”
蓉兒仍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呢?我們不是也聽到琴音了麼?”
冷如冰道:“蓉蓉,這是武功上的最高造詣,你忘了會千里傳音一類功夫的人,能在很多人的場合中,只讓自己心目中的人聽見麼?”
這一下,蓉兒算是懂了,點頭道:“冰哥哥,我懂啦,這叫做神與意合以意克敵的境界。”
冷如冰點頭道:“正是如此,唉!想不到紅花教主,竟然得了當年天府書生的絕藝,而且修為上竟有恁地造詣,要想從她手中奪回玉龍鐲,只怕難之又難。”
這時,鬼斧神嘿嘿笑道:“不錯!這斯在魔琴上的功力,並不弱於天府書生,難得難得,只是,對老夫來說,可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樓上的紅花教主笑道:“我只試了兩聲罷了,可是你身後那位貴賓,就受不了啦!”
鬼斧神掉頭看了一眼,只見長白飛狐神搖氣浮,臉色十分蒼白,果然有些受不住的樣子。
不由嘿了一聲,喝道:“怎麼?就是這兩響,你就搪不住?你橫行關外數十年,憑一點什麼?”
長白飛狐當真狡詐過人,竟然恬不知恥的苦笑一下,道:“晚輩因為適才未及準備,魔琴已響,所以震得心神搖晃,不過,晚輩也不敢欺騙你老,魔琴三曲,晚輩至多隻勉強搪得住飛花弄一曲而已。”
鬼斧神哼一聲,喝道:“真是沒用的東西!”
這老狐狸竟然臉厚得被人當面責罵,還堆著一臉媚笑說道:“你老罵得是,晚輩怎能跟你老比!”
鬼斧神左袖輕輕一沸,喝道:“滾吧!別在這兒給我丟人現眼!”
長白飛狐似是也希望鬼斧神恁地吩咐,當下,又訕笑道:“是是是,那麼晚輩去村外恭候你老。”
話聲一落,身形驀地彈起,竟然真的走了。
蓉兒道:“冰哥哥,這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