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交頭接耳。
“什麼小豆芽,明天起,她就是咱們的少奶奶了。”
“就是啊!是該改口了,希望她這個少奶奶,可別像上一位那樣,讓少爺給嚇跑了。”
你們不去幹活,在嚼啥耳根子!“閻林飛燕臭著一張臉大吼一聲,下人們頓時噤了口,作鳥獸散。
“奶奶。”紫荊站起身,素雅的小臉上有著強顏歡笑的落寞。
“還叫我奶奶?該改口了。”閻林飛燕擰了擰眉,拉著她就坐下來。“小豆芽,她們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那蘇蘇是你閻哥哥幾十年的……紅粉知己,所以呢!她此番是前來道賀的,沒別的想法喔!”
閻林飛燕嘴裡雖這麼講,但她心底卻氣死了。心想,這兒子的腦袋是燒壞了嗎?全莊的人都知道秦蘇蘇跟他的關係,而他卻偏偏邀請她來,分明是要給小豆芽難看的嘛!他居心何在?
“我沒想什麼呀!”紫荊自然懂閻林飛燕的心意,她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話,安靜得令閻林飛燕老覺得不對勁。
“你……真的……沒事?”她覺得她的手好冰啊!
“奶奶——喔不!娘,你忙了這些天,一定很累了,早點回房休息吧!我沒事的。”紫荊給了她一個可以放心的微笑。
“真的沒事?才怪!”閻林飛燕讓她推出了房,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一顆心七 上八下,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鬼,她可得警醒點才是。
索性她趁著晚上“月黑風高”,一個人摸下床,學人家穿上一身黑衣裳,臉上 還蒙起黑布巾,再隨便揀了把刀,就這麼偷偷摸摸地往更漏院裡探去。
“好小子,要讓老孃知道你在成親的前一晚還去泡別的姑娘,你就完了!”閻 林飛燕早就發現客房裡的秦蘇蘇不見人影,她絕不能由著小豆芽這樣讓人欺負,雖 然她盼媳婦盼了那麼久,但是,她卻不願小豆芽被她兒子給糟蹋了。
不過,她才進了更漏院,就發現小豆芽也來了,她就在閻領風的房間裡,而那 位秦蘇蘇也在一旁待著。
“小豆芽,這是蘇蘇送你的賀禮,是她特地差人從東北帶來的。”閻領風早準 備好一齣戲,就等著紫荊上勾了。
“謝謝蘇蘇姐。”紫荊收下那些棉襖貂皮,直想趕快回房。不知怎地,打從閻 領風說出那些傷人的話語後,她就像是被人剝了一層皮,只剩下赤裸裸的身子,顯 得脆弱無比。
“小豆芽,別走!我還有話對你說。”閻領風叫住她,還故意將一旁的秦蘇蘇攬在懷中。“明天拜完堂後,我會在隔壁替你準備一間新房,你就住那兒吧!我還 是習慣睡這裡,這幾天,我有蘇蘇陪就夠了,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你就別來打擾我 們了。懂不懂?”
“領風!”秦蘇蘇一臉不忍地喊著。
“我知道了。”不料,紫荊的反應出乎他們意料的淡漠,她只是點點頭,像個 聽話的孩子一樣,逆來順受。
這惹得閻領風極端難受,他不要她這麼柔順,他不要她這麼逆來順受。他要激 起她的憤怒,他要她恨他、討厭他,這樣,他才能減輕心裡的罪惡。
於是,他再一次當著她的面狠狠地吻起了秦蘇蘇起來。他知道,她會很心痛,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他要用這種殘忍的方法,讓紫荊清醒過來。
“蘇蘇,快,我要你,我馬上就要你——”他將秦蘇蘇撲進那原本該屬於紫荊 的床上,佯裝自己亢奮激昂。
果然,他這招見效了,紫荊這一看,臉色瞬間慘白,全身不停地打著顫。她按著幾近窒息的胸口,舉步維艱的逃出了房門。
掩上了門,她這才痛得彎下腰,捂著嘴,不敢哭出聲。她怕吵了他們,壞了他們的興致,她說過,只要閻哥哥快樂,她什麼都無所謂的。
不過,閻林飛燕就有所謂了!她這一瞧,心都酸掉了,“咻!”地一聲,她從樹叢裡跳了出來,還撞破了房門,整個人往裡頭撲去。
“誰?”閻領風一瞧,發現闖進來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神秘人,立刻騰空一 躍,打算往那黑衣人踹去——
“臭小子,你敢?”閻林飛燕大吼一聲。
“娘!”閻領風立刻縮了腳,踢翻了一旁的茶几。
“臭小子,老孃今天不砍死你,我就太對不起咱們閻家祖宗八代。”她拉下罩 子,抽出腰間的一柄菜刀,就往他身上揮過去。
“砰!”地一聲,她把刀劈向床板,卻因用力太猛,菜刀給卡在上頭了。她拔 了拔,還是拔不起來,狼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