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站著,三不三的幫下忙,芸娘也不和他客氣。
等桌子上的人都離開的時間,芸娘看了看,籮筐裡總共也就只剩下了二十多顆元宵,她都下到了鍋內。
熟了後,她盛了出來,分成了四碗,她領著栓子,月季,喊陳致遠坐下吃。
“我先前就吃過了,你們快吃吧。”
陳致遠拒絕了。
“那喝點湯吧,暖和暖和身子,今個可是多謝你了。”
芸娘道謝,先前有陳致遠幫她處理吃白食的人,她並沒有多言,她心裡明白,有這樣一個男子幫她鎮場子,別人才不會打壞主意,所以她是很感謝陳致遠的。
陳致遠在另一張桌子上坐下,臉有些紅,不過神態還算正常。
他看了看碗內的元宵,用勺子把元宵舀進了栓子和月季的碗內,還像個大哥哥似的,衝二人笑了下,然後喝起了湯。
吃了東西,喝了湯,芸娘感覺人鬆懈起來,身體有些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氣,胳膊也有些無力。
“等會我幫你把這些弄回去吧。”
陳致遠看爐子熄滅了,元宵也沒了,是時候該回去了,可芸娘他們幾個是弄不回去的,他想幫忙。
“還是等我舅舅回來吧,他去鎮子上了,車也被他推走了,今個要買些東西拉回來,這裡又是爐子,又是桌子,盆子的,這麼多東西,沒有車的話,拿不回去。”
芸娘拒絕了,這些東西。她相信陳致遠搬的動,問題是樣數太多,不好拿,要是他們拿的話,得跑好多次,太費事。
“春生叔可說什麼時辰回來?”
陳致遠看看天色,現在還是下晌,若是趙春生回來晚的話,那芸娘這幾個小的不是要在這裡受凍半天嗎。
“沒說,只說把元宵賣完就回來,他帶的不是太多。我估摸著不會回來太晚吧。”
芸娘心裡也沒底,舅舅帶走的只有自己擺攤的三分之一,應該好賣吧。
“你們先等等,我去找個車來,這裡是風口,現在沒了火。一會兒就涼了。”
趙致遠說著站了起來,衝芸娘點頭,示意她等著,他快步回了莊子。
芸娘想喊他來著,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對方是好意,她不忍拒絕。
“致遠哥人可真好,不僅幫咱們看攤子,還幫咱們去找車拉東西。要是人都像致遠哥這樣多好啊。”
栓子的心裡只有好壞之分,他覺得陳致遠對家裡好,自然說了出來。
月季點了點頭,看了大姐一眼,她覺得致遠大哥好像對大姐不一樣,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她說不出來,大姐倒很正常。
“是啊。你致遠大哥是個好人,其實對咱們家好的不少呢。那隔壁的王奶奶,鄭奶奶,你蘭花姐姐,月香姐姐,還有陳大叔,大山叔。宗才小哥,還有二牛大哥,都是很好的人。”
芸娘把幾個她認識,覺得親近的人都說了出來。
“嗯。都是好人。”
栓子重重的點頭,他也覺得大姐說的人都不錯。
“大姐。我以後就天天跟著你賣元宵吧,我幫你收錢,你看我今個就收了好多的錢,都沒有算錯,錢罐子都快滿了呢。”
栓子小臉上全是神采,他覺得這件事很有意義,覺得自己有用了,很為自己自豪。
“不行。”
芸娘想也沒想的就搖頭拒了。
“為啥,是不是大姐覺得栓子做的不好?覺得栓子沒用,都讓人吃白食了?”
栓子問著,心裡覺得有些委屈,眼圈都紅了。
“大姐肯定沒那意思,你別亂想。”
月季趕緊安慰弟弟。
“是啊,栓子咋會沒用呢,幫了大姐很多,其實大姐並不是不喜歡那些吃白食的人,若是有的人真是困難,沒銀子吃,咱們送他們幾碗也沒事,只是不希望那些人把咱們當傻子看,覺得咱們好欺負,不喜歡他們的那種嘴臉。”
芸娘說道這裡,摸了摸栓子的頭,又道:“大姐之所以說不行,是因為大姐想讓你去上私塾,咱們莊子上的私塾不是過完二十就開課了嗎?我打算讓舅舅提著東西去見先生,讓先生收下你,這樣你就能念私塾,學學問了。”
芸孃的目光很是柔和,帶著絲嚮往,若她是男子,她也想去學學問。
栓子和月季都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看著芸娘,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芸孃的理由竟然是這樣。
“私、私塾,我、我能去上私塾?大姐說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