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對陳有義的娘羅美玉恨的不行。
“這事我託致遠大哥去查查,現在咱們有了目標人物就好查了,查出來以後不怕她們不認。”
芸娘安慰著秦氏。
“哎!查出來又能如何,就是找上門去打一架,替你娘出氣了,到頭來難受的還是咱們,他們那沒臉沒皮的,豁出臉不要。咱們能拿他們咋樣。”
秦氏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咋就和他家糾纏不清了呢。
“我不相信,打死我,我也不信,芸娘,你別查了。說破大天,我也不信!”
趙氏忽然站了起來,一臉的悲絕,可眸子內卻散發出了一種光芒,那光芒很堅定。
不好!芸娘心裡暗叫不好,現在孃的思想走入了極端,她肯定只相信她自己的思想,若是不把娘從這樣的狀態中拉出來,那娘容易做出傻事。
該怎麼辦呢?她看向了姥姥。
“姥姥。當初您把娘嫁給我爹,可娘不願意,我聽舅舅說您後來心軟了,想退掉這們親事的,為何沒退呢?”
芸娘提起了過往,必須把這事弄清楚,讓娘知道真相,這樣她雖然會傷心一陣子。可總會好的。
“沒、沒什麼。”
秦氏看了自己的閨女一眼,搖了搖頭。不肯說。
趙氏則沒說話,嘴閉的緊緊的,還能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花家出的彩禮多,能給爹治病。
“姥姥,您還不肯說嗎。我娘怪了您這麼多年,您心裡也委屈,可您就是不肯說,您覺得是為了我娘好,可看著您和娘這個樣子。您覺得真是為了我娘好嗎?我娘現在一心認為那陳家是好的,心裡向著他家。若是您還不肯說,那娘非被逼瘋了不可,咱們家要是出點什麼事,誰能替咱們難受?誰能心疼咱們!姥姥,芸娘求您了,您說吧,讓我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們才能想法子啊。”
芸娘言辭懇切的說著。
趙氏顯得怔怔的,有隱情?不!不會的,明明就是娘為了爹的病賣掉了自己,她後來不是一樣賣掉了春蘭嗎,娘是狠心的,這裡面能有什麼隱情!
“哎……”
秦氏嘆息了一聲,頭低著,坐在凳子上不說話,背佝僂著,像老了很多。
芸娘沒催促,她知道姥姥心裡很矛盾,畢竟已經瞞了這麼多年了。讓她說出來不容易,若不是今日就這個機會逼迫姥姥,姥姥肯定不會說的。
“那年你姥爺病了,病的很重,家裡沒銀錢給他看病,剛好這時間有人給你娘提親。”
秦氏似陷入了回憶,緩緩的說著,趙氏眼神也變得朦朧,也似回憶起來。
“我知道你娘和有義玩的好,那時間我心裡何嘗不想著把閨女嫁到身邊,這樣我也能照看著,她也不能受什麼委屈。可你姥爺的病那麼重,若是他沒了,這一家子就完了,春生和春蘭還小,我不能讓這個家天塌了,所以看著花家給的彩禮能讓你姥爺治病,我就同意了這門親事。”
隨著秦氏的話落,趙氏眼內的眼淚滾滾而下,掩面哭了起來。
其實那時間她也很傷心,她也想爹爹能好,若是娘不那麼絕情,能和她商量一下,為了爹爹的病,她會自願嫁到花家。而不是像今日這樣成了仇人。
“過後你娘知道了這事,她不願意,天天關在屋子裡哭,連飯也不吃,我看著心裡難受,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如何不心疼啊,這事被你姥爺知道了,他說,咋也不能賣閨女,他的病就算是好不了了,他也不能用賣閨女的銀子去看病。我看你娘這樣傷心,你姥爺又這麼說,我心想,算了,這彩禮不要了,上門和花家賠罪,不用你娘嫁了,至於你姥爺的病,大不了把地賣了,把房子了,總能有銀子治的。”
秦氏對芸娘說著,芸娘認真的聽著。趙氏卻不住搖頭,那時間娘真是這樣想的嗎?她回憶起來,那些天娘很憔悴,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很心疼,可那時間自己只知道哭,只知道難過,並沒有想這些。
“我沒去花家之前,先偷偷的去了趟陳家。”
秦氏剛說完這句,趙氏騰的看了過去,眼神內滿是驚疑,娘竟然去了陳家?她怎麼不知道,為什麼娘沒告訴她!
“我找了羅美玉,我和她說,有義這孩子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是個實在的,他和春花要好,我也不忍心把春花嫁到別家,我說我會去一趟花家退掉這門親事,到時間讓她找人上門提親,我還說彩禮我也不多要,當初花家出六兩的銀子,可陳家不比花家,我也不是賣閨女,但彩禮又不能沒有,讓他們準備三兩銀子的彩禮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