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說話,還有黑影在眼前晃動,說是讓他上山什麼的。
三四天的功夫,他的症狀就越來越嚴重,有時候眼睜睜看著面前的家人,腦子裡卻跟做夢一樣,不知是在幹什麼去了。
後來一個晚上,他越發的迷糊,王胖他爸看他成天迷迷糊糊的,心裡有氣,就衝他吼了幾嗓子,他當時沒說什麼,倒下就睡了。誰知,這一下就沒醒來過,他在昏昏沉沉中,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黑影,卻是一個白鬍子老頭,穿著過去老式的黑棉襖,說話的時候鬍子一翹一翹的,讓他趕緊上山,幫他爺爺幹活。
他很是不解,就問那老頭,到底要幹什麼活,老頭說,不用問那麼多,到了山上就知道。他並不認識那個老頭,見他說話顛三倒四,臉色又很難看,就不肯答應,那老頭很生氣,當時就給了他兩巴掌,說你這個不肖子孫,你不同意也不行,馬上跟我走。超級姐夫他渾身無力,根本無力反抗,那老頭力氣又大的出奇,於是就被老頭連拖帶拽的領到了山上一個小房子裡。這個小房子周圍,佈滿了荊棘和石頭,老頭對他說,馬上把這些荊棘開啟,石頭挪走,因為他現在急著要搬家,卻被這些東西阻住道路。
老頭的房子裡,陳設倒是很簡單,卻有牛有馬,兩個童男童女,門口有轎子,旁邊還坐著個小腳老太太,臉色灰暗陰沉,卻是看著他不停的笑。
然後老頭不知從哪裡取出把樣式古怪的刀,讓他立刻去幹活。
當時他也沒辦法,就來到了房子一側,掄著刀正要幹活,卻看見前面幾個人正空著手在那裡費力的搬石頭,他定睛一看,卻嚇了一跳,因為那幾個人他都認識,其中一個正是上個月剛剛去世的爺爺,另外幾個,也都是家族裡的長輩。
他想過去和爺爺說話,那老頭卻不許,逼著他馬上幹活,他反抗不得,於是只好揮著刀,開始幹活,清理道路。
這條道路,也不知究竟有多長多遠,他不停的一路清過去,很快就追上了前面的爺爺和幾個長輩,那幾個人見了他,也很吃驚,但也沒說什麼,他當時見爺爺空著手拔荊棘,已經刺的滿手都是傷痕,就想把刀給爺爺用,但是那個老頭追了上來,說他們年老無力,這刀只能你用,而且要加快速度,因為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當時很氣憤,覺得這老頭是個變態,但看爺爺等人的態度,又對這老頭恭恭敬敬,心裡雖然有氣,也沒辦法,只能繼續按照老頭的話,繼續往前清理障礙。
他手裡的這把刀,真是很管用,漸漸的,他把眾人都拋在了身後,但是體力消耗也越來越大,累的眼前發黑,渾身發軟,但往前看,那無邊無盡的荊棘和石頭,彷彿鋪滿了山坡,也不知道究竟還有多遠才到盡頭。
回頭看,已經快要看不清那幾個人的面目了,他咬了咬牙,覺得有點昏昏沉沉的,整個人似乎都有點迷糊了,但就在這時,從身後忽然傳來一股大力,就好像有人拉著他的身體,嗖的一下就往回拖出老遠,他驚慌失措,想要大聲喊出來,卻發不出半點聲息,隨即就覺得身體被裝進了一個黑暗狹小的容器裡面,出不去,也跑不開了。皇后,別賣萌後來,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彷彿開了一道光,他緩緩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已經又回到了家裡。
王家大哥身子虛弱,說話斷斷續續,基本說兩句話就得緩一緩,不過當我耐心聽完整個過程之後,心裡的驚訝卻是難以形容的,因為他剛才所說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他根本就是魂魄離體,去幫人幹活去了。
按理說,這裡地處長白山腳下,山上難免有些山精狐仙的,會弄些小手段,找人去幹活的事,也不算新鮮,我曾經就聽說過,一個地方的城隍爺搬家,找了縣裡百十個青壯年,在一個晚上集體死了,然後去給城隍爺搬完家,第二天就又活過來了,所以,王家大哥這事,也沒什麼。
可是,他們一家子居然都去給人幹活去了,這個就有點不正常,我正要問問他,那老頭究竟像是怎麼個來歷,王胖他爸就在旁邊搶著問:“你剛才說那個老頭,穿著個黑棉襖,白頭髮白鬍子,下巴上是不是有個痦子?”
王家大哥愣了下,點頭說是啊,沒錯,那老頭的確長了個痦子,在下巴上。
王叔一拍大腿,叫道:“那就對了,看來上次那個先生說對了,你知道那人是誰不?那是你已經死了幾十年的太爺爺啊……”
他這話一說,我們幾個都傻眼了,王家大哥怔怔的看著他爸,忽然激動道:“是、是,我還納悶呢,為啥我爺爺他們,都那麼聽他的,原來是太爺爺……”
王叔跺著腳,很是氣惱的樣子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