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粘在身上似的緊隨著,張口閉口地提問。他們好像對這樣的提問非常感興趣,有時候一個問題連續提出好幾遍,而且樂此不疲。
一個憲兵拿著一個喇叭跟在聶星身邊,伏低身子,把喇叭湊到聶星耳邊,大聲吼叫著:“你是誰?”本來憲兵的聲音就是用吼,加上喇叭一傳音,像打雷一樣。
聶星只感覺耳朵裡邊嗡嗡響個不停,他一邊不停地訓練著,一邊使勁地回想著憲兵的問題。想了半天,回答道:“聶星!”
憲兵一聽,拿起喇叭對著他吼道:“人渣,我沒問你名字,我是在問你編號。問題回答錯誤,滾回去,重新訓練!”
聶星抬頭瞪著憲兵,回味了半天才明白他問的是編號,不是名字,只好跑回去,重新開始訓練。當他又跑到這個憲兵身邊時,那個憲兵又拿著喇叭吼道:“我問你,你叫什麼?”
聶星想都沒想,回答道:“聶星!”
事實上,剛才憲兵的問話他一個回頭,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所以當憲兵換了方式詢問他叫什麼時,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名字。這次回答自然又是錯誤,除了重新從頭訓練外,還得到了憲兵的一棍子。
連續兩次錯誤,讓聶星意識到一定要想清楚才能把答案告訴憲兵,否則又得從頭開始訓練。他不斷地告誡自己,一定要把問題回答正確,一定要把問題回答正確。
第三次跑到那個憲兵身邊時,那個憲兵又拿著喇叭吼道:“你現在用的槍支型號是什麼?”聶星剛想回答自己的編號時,突然意識到憲兵的問題已換,連忙回答道:“85式自動步槍!”
這個問題回答正確,聶星獲得了透過,進行下一項訓練。
憲兵們的問題名目繁多,一會兒問你今天早上吃了什麼,一會兒又問你今年幾歲了,還有就是你部隊的番號是什麼,國家主席的名字。這些問題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但往往有不少士兵答錯。
訓練異常艱難和殘酷,身體的透支讓士兵們幾乎時時處於暈倒的邊沿。這幾天晚上,他們沒有睡過一個小時的安穩覺,睡覺時得時時保持半清醒狀態,注意窗外的哨子聲。
白天只要一站著,就能閉上眼睛,哪怕正鑽著鐵絲網,爬著爬繩網,也能睡的著。就是站在朱發傑面前,眼睛也不聽話地打著架。
他們的靈魂已經飄過體外,感覺頭重腳輕,全身飄飄然的,意識當中就像是在做夢。士兵們的問話就像是天外來音,摸不著,聽不透,明明是知道問自己,而且答案也想出來了,但就是要等個半天才能張嘴說出答案。
這種想睡又不能睡的狀態是一種異常殘酷的折磨,彷彿身處地獄一樣,讓人痛苦不堪。難怪朱發傑說這一週訓練會讓人求生不能,求得不得,這句話不是假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士兵們的生命力正在不斷地變弱,到了第七天,幾乎沒有一個士兵能夠跑的起來,連走路也異常困難。他們全身破敗不堪,臉上一片憔悴,一個個像得了重病的乞丐似的。
他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雙眼呆滯,空洞無神,唯一能做的就是緩緩地閉上眼睛,然後被憲兵們用棍子抽,用針刺,用水淋,或者用喇叭叫醒。
訓練幾乎處於停滯狀態,士兵們再了動了不了,他的身體已經達到極限。
中午十二點正,朱發傑大聲宣佈:“第十二週的訓練結束!”
這句話就像一根救命草一樣被士兵們緊緊地抓住了,他們聽到這句話後,當場就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橫木上,鐵絲網裡,爬繩網上,圓木下面,船上,士兵們或趴,或躺,或坐,或靠地睡著,幾乎什麼姿勢都有。
他們太累了!
所有的聲音一瞬間像得到了命令似的全部停止了下來,現場安靜極了,彷彿剛才此地未曾有人呆過。朱發傑放下棍子和喇叭,狠狠地鬆了一口氣,這一週以來,不但士兵們被折磨的筋疲力盡,他同樣沒有好好地休息過。
半晌過後,他對著同樣一身疲憊不堪的憲兵們說道:“等一下把他們抬到宿舍去,別放在床上,放在地板上就行。測一下他們的脈膊和心跳,看有無異常!”說完,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走了。
這一倒下去,士兵們竟然睡了兩天兩夜,很多人中途睡著睡著,突然驚醒過來,掙扎著起來,要去訓練。當憲兵把訓練結束的訊息告訴他們時,他們才又重新睡了過去。
第219章 惡夢
第十三週星期二的晚上!
聶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處一片黑暗的原始森林裡面,沒有陽光,沒有生氣,死氣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