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東面防線又被我突破了。我東路35萬大軍與西路同時發起渡江作戰,所有預定計劃都已實現,至發電為止,我東路大軍已大部渡過南岸……
我軍前鋒,業已切斷鎮江無錫段鐵路……
這篇電訊稿是毛澤東親手所寫。當毛澤東接完陳毅的電話後,十分興奮,情不自禁,也吟詩一首:《七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
虎踞龍盤今勝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4 月29日,即將赴任的南京市長劉伯承也來到了“總統府”。劉伯承、陳毅、鄧小平會合以後,從原蔣介石的辦公室給粟裕打去電話,要粟裕從速率部赴上海方向組織指揮淞滬戰役。第三野戰軍按照中央軍委和總前委的指示,不顧鞍馬勞頓,馬不停蹄地奔向淞滬地區,準備解放中國的最大城市——上海。
七、蔣氏“復興”夢1949年,對於蔣介石來說可謂流年不利:一是“三大戰役”國軍慘敗精銳盡失,二是被“內部人”趕下總統寶座,三是號稱“銅牆鐵壁”的國都一夜易主……這復興島上的“復興”夢不知還能做多久?重返大上海,蔣經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上海物資大搬運。湯恩伯耐不了性子。蔣介石認為:共軍正在犯當年日本人犯過的錯誤。
1949年,對於蔣介石來說可謂流年不利。新年鐘聲剛響,內外交困中的他就不得不違心地宣佈下野,這是他個人歷史上的第三次下野。放棄權力對於權力慾極強的蔣介石不啻是要他的命。不久,人民解放軍第三、第二、第四野戰軍以百萬大軍分三路強渡長江。共軍要過長江,是蔣介石意料之中的事,因為他自始至終從未想過要去與自己的死對頭共產黨搞什麼“和談”。
但是共軍一夜突破被他視為天險又嚴密把守的千里長江,則是蔣介石始料不及的。尤其當他聽到江陰要塞頃刻瓦解的訊息時,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提起江陰要塞,蔣介石曾經寄寓了多大的希望!他在這裡佈置了一個自詡為“固若金湯”的防禦體系,他也曾一再叮囑部下:“江陰要塞,是長江的門戶,是拱衛首都的重要屏障,萬萬不能丟失,發現情況,及時報告。”
可就是這個江陰要塞臨到戰事發生時,不但未起到抵抗共軍進攻的堡壘作用,反而將槍口轉向了自己這邊,這不能不讓蔣介石感到氣憤和痛苦。
4 月23日南京解放,“國都”的失陷對蔣介石來說又是一沉重的打擊!
4 月24日中午,“閒居”溪口的蔣介石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對兒子蔣經國說:“把船隻準備好,明天我們要走了。”他的確該走了,百萬解放軍過江以後,正在江南大地上摧枯拉朽般地追擊他那已潰不成軍的軍隊,他如果再不走,極有可能在亂軍之中喪失掉他的那條老命。
4 月24日中午,蔣經國將妻子蔣方良及兒女送到臺灣,以免後顧之慮。
4 月25日清晨,蔣氏父子就到慈庵墓廬與蔣母告別。然後雙雙走上鳳凰山頂,對故鄉作了最後一次眺望。蔣介石此時只覺“往事不堪回首”,深感“大好河山,幾無立錐之地”,“沉痛心情,更非筆墨所能形容於萬一”。
但此時的蔣氏父子仍立志“誓必重回故土”。當然他父子兩代均未能實現誓言。
下午3 時,蔣介石最後一次拜別祖堂以後,便揹著鄉親們,悄然乘車離開了家鄉。這個家鄉觀念極重,年年都要回溪口老家住幾天,看望家鄉或祭祖上墳的蔣介石從此再也未能回到故鄉看它一眼。
車到象山港時,“太康”號兵船早已停泊在那裡。蔣介石登上軍艦後,下令坐艦駛往上海。同行的人這才明白蔣介石此行的目的——他要親自指揮淞滬戰役,保衛大上海。
在途中,蔣經國給其父讀了關於張治中、邵力子、章士釗等人致李宗仁的通電(1949年5 月21日)。當唸到他們因中共堅留,決暫停北平,以待再行和談時,蔣又哼了一聲:“是他們自己願意留下來的吧?什麼中共堅決挽留”。蔣經國又繼續念下去,其中有“上海孤懸,豈可久守”之句,蔣又自言自語說:“上海只要再守半個月,能把所有物資搶運出來就行了。”其中有對中共的讚語:“同人等默察年來國共戰敗得失之原因,其主因在政治上而非在軍事。
蓋中共積其二十餘年之豐富經驗,深得為民服務之道,而其嚴格之批評與自
我批評作風,又保證其上下一致,貫徹其政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