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認為我就是罪惡難恕的逆賊。我怎麼能不恨!我怎麼能不怨!”
腦海裡又回到那天,在慘遭背叛後,又親耳聽到自己被滿門抄斬、親眼看到自己的愛將們被坑殺,已經心如死灰的他,被推到了行刑臺上,緊緊地綁在架子上。臺上坐的正是道貌岸然身著黃袍的狗皇帝,周遭裡裡外外圍著的正是看熱鬧的人群,他們指指點點,閒談著、怒罵著,將自己“謀反”的事情講得繪聲繪色。這就是我拼死守護的人嗎?那時他這麼迷茫地想著。
他漠然地等待著尖刀割向他的面龐,只一刀,他就聽到臺上的皇帝制止道,“唉!慢著!”劊子手疑惑地停下手來,皇帝輕佻的話語便直直傳來,刺痛著他的心,“嘖嘖嘖,這麼漂亮的臉,劃壞了多可惜,你就直接從身體開始行刑吧。”
一刀一刀的割下來,肖乘風半句聲也未出,身體固然疼痛難忍,但心裡的憤怒更比疼痛劇烈。也不知過了多少刀,肖乘風感覺自己就要疼死過去時,看到皇帝那無所謂的神情,聽到周圍人間或叫好的聲音,怨恨一瞬間爆發了出來。他使出全身力氣掙扎著嘶吼到:“狗皇帝,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終要化作厲鬼,抽你的筋,剝你的皮,讓你不得好死,我會來找你報仇的!”血液從他的口中流淌出,他睜著眼睛,目眥欲裂,就這樣嘶吼著一直堅持到了最後一刀。
“呵,那狗皇帝,膽子實在太小,竟然找來道士要來將我的魂魄打散。”肖乘風鄙夷道,笑容沒有從他的臉上消失,他繼續回憶道,“可是我早已化作厲鬼,只是尚未成形,而那個道士是個半吊子,散魂術變成了鎖魂術,反而讓我功力大增,可惜只能被禁錮在這座城中,不能親手殺了那個逃得飛快的狗皇帝,還讓我親眼看見了我的屍骨被隨意的扔棄在這荒漠中,一點點被風沙吹乾,腐朽,最終連渣滓也不剩下……‘祈福節’不是祈求戰士平安,而是祈望我魂飛魄散不要苦苦糾纏,‘祈福舞’是為了散去我的魂魄,沒想到卻把我囚禁在了這裡。我的怨氣滔天,連鬼差都要避我鋒芒,小兔子,這樣你還要喜歡我?和我在一起?嗯?”
肖乘風以為自己的怨恨隨著時間的變換,朝代的更迭早已消散,可是當他此刻說出這些回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恨意從來沒有減少過。是啊,他是一個厲鬼,仇恨才是他與這個世界唯一聯絡,不管他怎麼排解,怎麼自欺欺人,他永遠是一個不容於世的最陰暗、最醜陋的存在。他說不清告訴白玉生這些是不是為了讓他離開自己,也許他也有一絲幻想,但看到快要在血腥之中窒息,害怕得淚流滿面,不能自已的白玉生,他知道是要到分別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我寫出那種感覺來了_(:з」∠)_
☆、第十一章
肖乘風深吸一口氣,屋裡的怨氣漸漸消散,沒有那麼令人窒息了,他輕輕閉上雙眼,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一個溫暖的身體撞得向後退了一步。白玉生哭得滿臉眼淚鼻涕,狠狠撲到了肖乘風的懷裡,喊著:“我要!我不怕你!你會看著我笑,會摸我的頭,你怕陰氣傷害到我總是和我保持距離,是我一直纏著你,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我不怕你!”肖乘風感受到他溫熱的體溫和滴在肩膀上的熾熱的淚水,愣住了。
“我只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早到你被這樣侮辱之前認識你,如果我早點認識你,我一定會拼了性命救你離開的!”白玉生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到這話,肖乘風“噗嗤”一聲笑了,周身的怨氣和身上、地上的血痕頃刻消失,眨眼間他又變成了平日裡那個稍顯柔弱的美青年。白玉生卻沒有在意這些,而是依舊在悲傷的哭著。
“傻瓜,那時你也一定是個比現在還弱的半吊子。”摟著哭累了在懷中睡去的白玉生,肖乘風輕輕說道,此時,他第一次感受到心情輕鬆。也許這便是上天的安排,如果果真那時便與白玉生相遇,他那時正與慕白情愫暗生,不會和注意到這個有趣的青年,白玉生也不見得會被成天舞刀弄槍、戎馬征戰的將軍所吸引。
也許他們就在此時相遇,剛剛好。他讓白玉生收了心,而白玉生則將他從萬劫不復或者一成不變的泥沼中拖了出來。
白玉生這覺睡得沉卻不安穩,好似總在做噩夢,手緊緊抓住肖乘風不放,生怕他走了似的。他也不惱,反而甘之若飴地回握住白玉生,只是他仍在擔憂著自己會干擾白玉生的修行,不知該如何是好。
第二天中午,白玉生才醒來,前一晚哭得太厲害,他的眼睛腫的像兩顆紅核桃,讓他特別不好意思,臉一直紅撲撲的。聽到肖乘風的擔憂,白玉生驚訝道:“可是我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