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時,開封府書房。
“聽說你眼睛受傷了,現在都好了?可找杜大夫看過?”
現任開封府尹塗爻問對面的謝鈺。
杜大夫則是開封府內常駐的大夫,原來當過太醫的,醫術十分高明。
殿試在即,又逢春耕,政務十分繁忙,昨夜他和幾位大臣被留宿宮中,剛得知謝鈺受傷的事。
“看過了,說那藥用得極好,無需再治。”謝鈺面上已經沒了紗布,只是眼角還微微有幾縷血絲,若不細看,倒也瞧不出什麼。
塗爻鬆了口氣,“那就好。據說是位極年輕的女大夫,當真難得,怎的不請入府中,本府要當面謝過。”
他和夫人皆出身江南大族,與皇室關係緊密,視謝鈺為子侄,十分關懷。
謝鈺只說不好勉強。
塗爻點了點頭,“那倒也罷,有才之人自有傲骨,勉強不得,若來日再見,你可要好生謝謝人家。”
再見……謝鈺這才意識到,從受傷到傷愈,自己還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子哩。
“對了,”塗爻帶著笑意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出宮時我還碰見駙馬,駙馬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謝鈺臉上就透出點無奈,直接含糊過去了。
他不愛回家並非父母感情不睦,恰恰相反,寧德長公主和駙馬乃是出了名的如膠似漆。而恰恰就因為他們忒也和睦,以至於謝鈺經常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大人!”有人在外面稟告,“城西野墳場出了命案。”
開封府地廣人多事情雜,塗爻不可能事事過問,等閒事務自然有下面的判官、推官等處理。但唯獨一樣,人命官司,須得第一時間報給府尹知曉。
“哦?”塗爻和謝鈺立刻收斂笑意,叫那人進來回話,“什麼情形?報案人在何處?”
那衙役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皺巴著臉,似乎在琢磨怎麼說。
“報案人就在外頭候著,據說還當場拿住了疑兇,正被他的幾名同伴看守。只是,只是那疑兇十分猖狂,主動逼著他們來報案,還叫囂說快些,不然連他們一起毒死。”
塗爻:“……”
謝鈺:“……”
世上竟有如此猖獗的匪徒?!
正好謝鈺也不想繼續什麼回不回家的話題,當即起身道:“大人,我親自帶人走一趟吧。”
塗爻略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