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碗清熱敗火的茶來吃。”
徐茂才之子在文會上公然發狂,驚了聖駕,引來一眾人彈劾。又有聽到風聲的百姓前來揭發,說徐茂才默許其子在外橫行霸道侵佔民田,但凡有想來開封府求告的,無一不被州衙的人堵在路上……當地百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早已苦徐久矣。
徐茂才的事情倒好說,只要派出人去寧安州當地細細查訪也就是了,可開封府審了幾天,徐朗卻說不清五石散究竟是哪裡來的,只道是在路上撿的。
這話誰能信呢?
如今五石散被禁,據說私底下已被炒到天價,誰會隨意丟棄?
這話聽起來簡直比在國庫門口撿銀子還要荒唐。
謝鈺點頭應了,又聽他話裡有話,“多事之秋,難不成還有別的案子?”
食肆中人來人往,那烤胡餅的爐、蒸包子的屜、煮麵的鍋就沒個清閒,前頭的剛端出去,後面又忙續上。
天氣還有些冷,那些燒火烹飪的夥計卻都打了赤膊,熱汗將他們結實的肌肉塗抹得油亮亮,往來不少女郎都忍不住多瞧幾眼。
氤氳的水汽翻滾著從食肆的門窗內湧出,無聲而迅速地盤踞了半條街,遠遠望去,恍如仙境。
謝顯父子便從這仙境中走來,髮梢衣角都染了淡淡煙火氣。
謝顯甩袖揮去眼前水霧,“前幾日你不在京城不知道,梁州出了件駭人聽聞的怪事……”
大約半年前,梁州一位故去的鄉紳被人挖墳掘墓,屍體懸掛在城外大樹上,還掛了一道鮮血書就的白幡,上書【背信棄義,豬狗不如】。
當地官府十分震驚,奈何查了近兩個月還是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層層上報,這才到了開封府。
摺子一上,滿朝譁然,陛下當即下旨徹查。
謝鈺驚訝道:“竟有此事?”
謝顯點頭,“不錯。”
那位鄉紳並非尋常百姓,生前曾官至一地知府,是可以參加宮宴的品階。前些年告老還鄉,據說多行善事名望很不錯,如今卻突遭此劫,眾朝臣無不駭然。
若不查個水落石出,陛下的顏面,朝廷的顏面,官員的顏面,又將置於何地?
在開封府門口分別時,謝顯看著兒子道:“若公務繁忙,不家去也罷了,只千萬照顧好自己。回頭我叫人給你送些愛吃的糟鵝來,晚上就著吃杯玉沁酒,睡得香些。”
謝鈺正暗自感動,卻見他摸著臉,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快活道:“睡得香甜,不易滋生細紋。”
謝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