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陛下。”宰相頓了頓,繼續說道:“遺憾的是,潘威的領主府被燒得一乾二淨,什麼都沒有留下。”
“是啊,真遺憾。”
國王和宰相互看一眼,同時嘆了口氣。
如果潘威不是被殺死的,是被一刀捅死,亂箭射死,或者是毒死,那該多好。
很顯然,這對統治著大陸上最富有國家的君臣,用比較另類的方式,哀悼著潘威的死。
“陛下,西北行省也需要新的總督。”
“新總督嗎?”黑炎轉動了一下食指上的紅寶石戒指,“宰相,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西北行省現任騎兵巡邏隊隊長賽萬斯拉得隆。”
“拉得隆?”
“是的,拉得隆家族世代護衛著西北行省的邊界安全。”
“騎兵隊長,他是一名騎士?”
“是的,他是一名英勇的騎士。”墨菲面帶恭敬的笑容,看向國王,“賽萬斯的父親,八年前死於和薩比森的戰爭。他繼承了父親的遺志,對王國忠心耿耿。”
“恩。”黑炎單手撐著下巴,賽萬斯拉得隆?“就這麼辦吧。”
“遵命,陛下。”
墨菲單手附在胸前,向黑炎彎下了腰。
他和賽萬斯的父親有些交情,提攜一下他的子孫,也算是對老友的交代。
新總督的任命還沒正式下達,賽萬斯並不知道自己即將坐上總督的寶座。他現在仍然是西北行省邊境騎兵巡邏隊隊長,被一個無恥的強盜威脅利誘,時刻準備被拉上賊船。
事實上,他一隻腳已經踩上去了,另外一隻腳什麼時候上去,也只是時間問題。
“大人,格里蘭領主說,他的誠意,就在這幅畫中。”
誠意?
一個強盜的誠意?
賽萬斯展開了宋默送給他的畫,說實話,看慣了不穿衣服的自己,猛然一見全身披掛鎧甲,騎在戰馬上,威風凜凜的自己時,還真有點不習慣。不自覺的就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賽萬斯的額頭頓時冒出了兩道青筋,握緊了拳頭,果然,他應該直接殺去格里蘭,宰掉那個敢威脅他的混蛋!
可是……
賽萬斯的目光重新回到畫上,目光緊盯在隨從指給他看的位置。
一具攻城器械,樣子很像放大了數十倍的弓弩。可賽萬斯沒辦法從一張畫上看出這個器械如何操作,威力到底有多大。
潘威能夠僅憑一張簡陋的圖紙造出改良版投石器,並得到國王的賞識,是因為他有侏儒。可賽萬斯卻沒有這個條件,早知道,就應該把侏儒留下幾個的……
該死的,他憑什麼要和那個無恥的傢伙繼續合作?!
絕對沒門,不,窗戶都沒有!
賽萬斯一下把畫抓了起來,兩手用力,可幾分鐘過去,畫還是好好的在他手上。
救出侏儒只是藉口,潘威的背信讓他憤怒,得到的榮譽和地位讓他嫉妒,否則,他也不會鋌而走險,燒掉整座總督府。如今,一個更好的機會就擺在他的眼前……
賽萬斯低下頭,眼神晦暗不明,最終,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望壓倒了一切。
“莫里。”
“是的,大人。”
“你再去一趟格里蘭,告訴他,我答應了。”
“遵命,大人。”
賽萬斯揮揮手,隨從退出房間,關上門,身上的襯衣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隊長大人的劍,已經出鞘,卻在看到格里蘭領主的畫後,改變了主意。
你會感激我的……
莫里回想起宋默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雖然賽萬斯才是他的主人,但他不想死,為了活下去,他決定向格里蘭的領主,當面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寒冷的冬天即將來臨,格里蘭的領民們開始過冬的準備。對領民們來說,能穿上沒有補丁的衣服,屋子不再四處漏風,每天吃上飽飯,就已經是好日子了。
但宋默卻不這樣想。或許今年的冬天不用發愁,但明年呢?後年呢?不是總有地精這種軟包子給他們下手的。武器可以造,人口卻依舊是個大問題。
義大利麵條的武器夠精良吧?照樣被舉著大刀長矛的蘇丹給揍得屁滾尿流。美國大兵夠牛氣吧?照樣被小米加步槍打得沒了脾氣。
武器很重要,人更重要。
一百個扛著步槍的農民,面對成千上萬騎著戰馬,披著鎧甲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