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耳背。鐵飛龍笑道:“裳兒,你的口好沒遮攔,把人窘得這個樣子。”卓一航遲疑了一陣,忽道:“練姐姐,我有話和你說。”鐵飛龍行開幾步,玉羅剎道:“請說。”卓一航道:“我師叔有個女兒,給東廠的衛士擄去了。我師叔受了重傷,京中又找不到能耐特別高強的人,……”玉羅剎笑道:“所以你要找我們替你想法子。”卓一航道:“正是。你們若能把他的女兒救出來,這一樑子就不解自解了。”玉羅剎道:“你們武當派那幾個長老,雖無過錯,面目可憎,他們不高興我,我就偏要和他們作對。”卓一航默然不語。玉羅剎忽道:“你師叔那個女兒長得美不美呀!”卓一航道:“那當然比不上練姐姐了。”玉羅剎一笑道:“長得也不難看吧?”卓一航道:“在一般女子中,也算得是美貌的了。”玉羅剎若有所思,面色忽地一沉,道:“你說實話,你師叔是不是想把他的女兒許配給你?”卓一航囁嚅說道:“他沒有說過。”玉羅剎道:“你又不是木頭,難道他的意思你也看不出來嗎?”卓一航只得說道:“我看……也許會有這個意思。”
玉羅剎冷冷一笑,卓一航低聲說道:“我總不會忘了姐姐。”玉羅剎芳心一跳,這還是卓一航第一次對她明白表示。卓一航續道:“但我武當派門規素嚴……”玉羅剎秀眉一豎,道:“怎麼,你怕了?”卓一航續道:“若然我們不能相處,就算海角天涯我也不會忘記了你。
我,我終身不娶。“說到後來,話聲低沉,幾乎不可分辨。玉羅剎好生失望,心道:”真是膿包。做事畏首畏尾,一點兒也不爽脆。“卓一航見玉羅剎變了顏色,嘆口氣道:”我也知道所求非份,我師叔得罪了你,我卻要你去救他的女兒。“玉羅剎凝望晚霞,思潮浪湧,她一面恨卓一航的軟弱,但轉心一想:他到底是歡喜我的。也自有點欣慰。卓一航說話之後,偷看她的臉色,玉羅剎眉毛一揚,忽道:”枉我們相交一場……“卓一航一陣顫慄,心道:”糟了,糟了!“玉羅剎續道:”你簡直一點也不懂得我的真人。“卓一航猜不透她喜怒如何!說不出話。玉羅剎忽道:”我不是為了要討好白石道人,但我答應你,我一定為你救了師妹。“卓一航大喜拜謝,忽又悄聲說道:”你若救她出來,不要說是我託你做的。我師叔……“玉羅剎怒道:”我知道啦,你們武當派從不求人,你又怕犯了門規啦!好,你回去吧!“
玉羅剎一怒把卓一航斥走,看他背影沒入朱門,又暗暗後悔。鐵飛龍走過來道:“他說什麼!”玉羅剎淡淡笑道:“沒什麼。”兩人趕回西山住處。玉羅剎一路默不作聲,到了靈光寺後,玉羅剎才道:“爹,我求你一件事。”鐵飛龍道:“你說。”玉羅剎道:“咱們爺兒倆去救白石道人的女兒。”鐵飛龍皴眉說道:“你和嶽嗚珂把宮中鬧得天翻地覆,還想再去自投羅網嗎?”玉羅剎道:“我已答應人家了。”鐵飛龍默坐凝思,過了好久,瞿然醒起,道:“有了,我們不必進宮救她。”玉羅剎喜道:“爹真有辦法。”鐵飛龍道:“我也拿不穩準成,咱們姑試一試。明日我和你去找龍達三吧。”
再說何萼華那日,想陪父親前往,被父親訓斥一頓,心中不忿。白石道人去後,何萼華悄悄去找李封,邀他同到秘魔崖去。李封是武當派在北京的掌門,心中本來想去,只是礙於白石道人的命令,所以不敢。見何萼華邀他,正合心意。
兩人偷偷出城,行了半個時辰,將近西山。李封忽道:“後面有兩個人好像跟蹤咱們。”何萼華回頭一看,背後果然有兩個人,一個是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一個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相貌頗為英俊,似乎在那兒見過。兩人指點談笑,好像是在議論自己和李封一樣。何萼華心中一動,對李封道:“這裡的路,你很熟嗎?”李封笑道:“我是老北京了,還能不熟。”何萼華道:“那麼咱們繞路避開他們。”過了片刻巳到西山。西山有三個秀麗的山峰:翠微山。盧師山和平坡山。到秘魔崖的路,本應從平坡山寶珠洞折向北行,李封卻繞道從翠微山的山腳走去。兩人展開輕身功夫,繞林越澗,走了一陣,背後那兩人已經不見。李封道:“也許是我多疑了,那兩人沒有跟來。”兩人緩了腳步,忽聽得背後又有談笑之聲。何萼華再回頭看,陡見那背後兩人爬上山坡。李封道:“師,這兩個傢伙是存心跟蹤咱們來了。”手摸劍柄。何萼華道:“且慢動手。再看一會。”兩人在山峰間專繞小路,背後跟蹤的人忽快忽慢,倏疾倏徐,轉眼間又走了三四里地,那兩人仍是緊緊跟在後面。李封怒道:“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倏然止步。
那兩人身形好快,李封剛一停步,只覺身旁颼的一股疾風過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