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躍攀援卻是不便,走幾步,歇一歇,慕容衝甚不耐煩,對應修陽道:“你扶他一把吧。”應修陽的輕功僅能自顧,心中很不願意,無奈這是慕容衝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回頭去扶。慕容衝歇腳等候,脅下挾著的鐵珊瑚忽然尖叫一聲,慕容衝喝道:“你找死麼?”抬頭一看,忽見山峰上有一條人影,疾苦星丸,飛躍而下,金獨異驚道:“是玉羅剎來了!”慕容衝點了鐵珊瑚穴道,放在一邊,凝神待敵,只見山峰上不是一條人影而是兩條人影,先頭的一人在另一邊,並不下來,而是疾掠過一個個的峰頭,嚮明月峽那邊主峰奔去,這人看來似是女人,另一條躍下來的人影在危巖怪石之間隱現,面形雖然還未瞧得十分清楚,但卻顯然不似女人。
再說玉羅剎和卓一航走到山頭眺望,忽聽得山風中送來的悶雷之聲,玉羅剎叫道:“前山雪崩啦!珊瑚妹子一定被阻在外面了!”正想下山,忽見對面山頭,一條人影飛奔而來,定睛一看,卻是紅花鬼母。卓一航道:“紅花鬼母再來,必是受人蠱惑,練姐姐,你可得當心。”玉羅剎道:“你在這裡候她,我回山寨一轉便來。”反身奔回山寨,卓一航獨立山頭,轉眼之間,紅花鬼母已是聲到人到。
原來紅花鬼母黎明時分離開了明月峽後,對玉羅剎的話將信將疑,一忽兒想道:我那賊漢子屢勸不改,做出壞事來亦未可料:一忽兒想道:不會呀不會,他偷溜出來,沒有幾天,而且第二天我便跟蹤追他,他那能騰出時間和慕容衝他們商量作惡。殊不知金獨異這次逃出,乃是暗中和應修陽他們定謀,趁著紅花鬼母訪友之時,偷偷溜出來的,他們是早有接應的了。,紅花鬼母猜疑不定,心道:玉羅剎既說他到過清虛觀,我且到清虛觀問問。紅花鬼母不知白石道人便在清虛觀中,見面之下,幾乎惹出一場大打。在雙方罵戰中,紅花鬼母已探得自己的丈夫確實到過清虛觀,但也確實是被玉羅剎所刺傷。白石道人罵道:“誰有空給你管漢子,跑到這裡來找漢子,真是天大的笑話!要找漢子你向玉羅剎要去,哼,哼!玉羅剎的寶劍可不留情,你的漢子已遭了那女魔頭的毒手啦!你找她,她也未必還得一個活的給你!”白石道人挫敗之餘,雖然觀中弟子眾多,心中對紅花鬼母,卻是內怯,所以故意用話挑撥,實行移禍江東之策。
紅花鬼母救夫心切,無心與武當派再鬥,聞言奔出道觀,走出道觀門口才觸起一事,回頭問道:“那個什麼嶽嗚珂呢?”白石道人面色一沉,道:“誰與你管這麼多閒事,不知道!”武當的弟子砰然把大門關了。紅花鬼母好不生氣,本待再跳入觀中,可是迴心一想:丈夫的生死未明,既知他是被玉羅剎所傷,何必還在這裡和白石這糾纏。
紅花鬼母急急下山,又到城中衛所找慕容衝,其時搶糧的饑民已散,那些受傷的衛士已被抬回衛所,紅花鬼母一到,便聽得悽慘呼號之聲,先自心驚肉跳,人去一看,只見受傷的十居八九,都是穴道關節之處,被劍刺傷,這分明是玉羅剎的手法了!紅花鬼母不見慕容衝,也不見應修陽,便問留在衛所中的衛士,那些衛士早得了應修陽的指教,答道:“慕容總管和應都頭去救金老爹啦!你老人家到明月峽去吧。”紅花鬼母道:“為什麼要到明月峽?”留守的衛士道:“咦,你老人家還不知道嗎?金老前輩被玉羅剎刺傷,生擒去啦?”
紅花鬼母道:“那個什麼嶽嗚珂呢?哎,還有,熊經略是否被朝廷殺了?”衛士道:“嶽鳴珂?嗯,是有那麼一個嶽嗚珂!鄙是這樣的無名小卒,你老人家怎麼會知道的呀?他趁著統帥被朝廷處死,偷了應該沒入國庫的東西,朝廷要追贓哩。不過,我們可不是專為追捕他來的。至於熊廷弼為什麼被處死,那,我們就不清楚了。聽說是通番賣國的罪名哩。”紅花鬼母聽完,立刻出城,嚮明月峽飛奔而去。
將近明月峽時,紅花鬼母已遙見追敵衛士,急忙趕上去問,忽聽得轟轟然如雷嗚,爆石的雪崩之聲,其時金獨異和慕容衝已進人第三道山口,紅花鬼母剛進第一道山口,聞聲知是崩雪封山,攔住落後的衛士一問,那名衛士正是應修陽的徒弟,狡猾不減乃師,答道:“咱們來救金老爹,在路上就和她的女嘍兵打起來了。你老人家來好極啦!崩雪封山,我們過不去,你可以攀登山頂,繞過山口到明月峽去。”紅花鬼母一聽不錯,避開正面的雪崩之處,施展上乘輕功,攀上山峰。在她上到峰巔之時,正是慕容衝他們爬上峭壁的時候,峭壁上突出來的岩石和在石隙中伸出的蔓正把慕容衝他們遮著。因此紅花鬼母一點不知丈夫便在下面,以致失之交臂。適值此時,忽又見有一條人影,在側面山峰出現,疾逾流星,飛下幽谷,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