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道:“什麼?”玉羅剎解開包袱,將書取出,放在桌上,袁崇煥一見封面上所題的“遼東論”三字,正是熊廷弼的字跡,慌忙拿了起來,揭了幾頁,“啊呀”一聲叫了出來,道:“熊經略的書怎麼到了你手上?”
玉羅剎道:“你不必間。你若認為這本書對你還有用處,盡鄙收下。”袁崇煥道:“你若不說明白,我怎能要熊經略的遺書?”玉羅剎道:“你有酒嗎?”袁崇煥道:“有。”玉羅剎笑道:“你既然有酒,為何不拿出來?此事說來話長,沒有酒潤喉,怎麼說得呢。”袁崇煥大笑道:“原來如此,可惜沒有下酒的東西。”心裡想道:“這個女子倒真爽快!”
袁崇煥取出一壺白酒,斟了三杯。玉羅剎道:“有得意之事,便可下酒。爹,我今日可要開酒戒啦!”鐵飛龍連喝三杯,笑道:“老朽在熊經略之後,又得見當世英雄,這酒戒我也開啦。”
玉羅剎一邊喝酒,一邊說話,把熊廷弼將遺書託給嶽嗚珂,嶽鳴珂託給卓一航,而卓一航又託給她等事說了。袁崇煥聽得淚承雙睫,向天拜了三拜,將書收了。
玉羅剎酒量不大,喝了幾杯,已微有酒意。正想告辭,忽聽得叫門之聲。袁崇煥聽她剛才所說,已知她便是名震江湖的玉羅剎,便道:“練女俠,你們暫避一避吧。”請他們進入廂房,把酒撤了,又取了一張桌布,鋪在書桌之上,將玉羅剎剛才所劃的“殺”字遮掩,然後開門。
進來的是個武官,問道:“這位想必是袁相公了?”袁崇煥心道:“這人恐怕是客魏派來的了?”道:“袁崇煥便是我!”那武官道:“皇爺久慕相公之名,渴欲一見。”袁崇煥道:“你是那個皇府的?”武官道:“我是信皇府的。”信王朱由檢乃當今天子之弟,頗有禮賢下士之名,袁崇煥聽了,又是一愕。
那武官道:“袁相公在八里鋪之役,大敗滿洲軍隊,誰不知道?我們的王爺欽佩得很。”袁崇煥心道:“朝廷便不知道。這個王爺能留心邊關之事,確是不錯。”
原來朱由校的弟弟朱由檢“即後來的崇楨皇帝”比他的哥哥要精明得多,朱由校身子虛弱,又無太子,朱由檢早就把皇位視為“囊中之物”,也早就打算好在做了皇帝之後,要把魏忠賢收拾。可是他手下並無心腹大將,因此未雨綢繆,想把袁崇煥收為己用。
袁崇煥這時正是鬱不得志,有人賞識,也不禁起了知遇之感,將朱由檢的請帖收下,說道:“煩貴官回覆皇爺,說袁某早晚必來謁見。”
正想端茶送客,外面又有敲門之聲,袁崇煥心中暗笑:“我回來候職,無人理睬。今晚卻一連來了幾撥入,莫非時來運轉了麼?”開門處,兩個人衝了進來,只見一個是年約五十的老頭,鷹鼻獅口,相貌醜陋,另一個卻是錦衣衛服飾的武官。
玉羅剎在廂房偷偷張望,見這個錦衣衛正是石浩,心中詫道:“石浩來做什麼?”
只見石浩邁前兩步,叫道:“咦,你不是信王府的麼?你到這裡來做什麼?”信王差來邀請袁崇煥的武官名叫白廣恩,精通摔角之技,乃是信王府中數一數二的教頭,見石浩喝破他的來歷,心道:“不好。這石浩乃是魏忠賢的心腹,若被他識破王爺用意,實有未便。”
仗著本領高強,先發制人,微笑起立,拱手說道:“石指揮,你好!”冷不防手臂一圈,腳下一撥,啪的一聲,將石浩撻下臺階!
袁崇煥吃了一驚,說時遲,那時快,只見與石浩同來的那個老人一聲怪嘯,霎眼便欺到了白廣恩眼前,白廣恩身軀一矮,雙臂反抱,要用摔角中的絕技“金鯉翻身”,將他揹負起來,再將他撻死。
白廣恩招數方發,忽聽得那老人在耳邊喝道:“好小子,你找死啦!”肩頭一陣劇痛,有力也發不出來。袁崇煥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到我這裡動粗!”騰地躍出,一掌橫掃。
那老人叫聲“好!”雙手一送,將白廣恩也擲下臺階,閃身避過了袁崇煥一掌,笑道:“你這小子不錯,怪不得我們的大汗看上你啦!”
袁崇煥悚然一驚,縮手喝道:“什麼大汗?”那老人笑道:“不打不相識,你與我們的大汗曾幾度兵戎相見,還要問麼?”袁崇煥道:“你是努兒哈赤派來的麼?”那老人笑道:“正是。我們的大汗想請你出關,又怕你擺架子,請你不動,所以叫我來啦!”
袁崇煥勃然大怒,斥道:“你這滿洲狗賊,居然敢到北京橫行,不給你點厲害,你當我們中國無人了?”呼呼兩掌,連環疾劈?
那滿州武師道:“請你不動,我可要無禮啦!”左拳右指,拳擊命門,指探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