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軟鞭一般,刷的一個盤旋,照卓一航肩頭便掃,卓一航一個“倒踩七星”,巧步旋身,連人帶劍,轉到敵人身後,劍尖一指,疾若飄風,那蒙面人直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頭也不回,皮帶反手一捲,卓一航大吃一駕,慌忙縮手,料不到這蒙面人竟然通曉“聽風辨器”之術,武功也高出先前二人許多。
使皮帶的蒙面人加入之後,形勢又變,卓一航何萼華以二敵三,漸漸只有招架的份兒。
那使判官筆的敵人又發言冷嘲道:“哈,武當掌門,亦不過如此!香主對他也未免太過看重了!”卓一航大怒,劍鋒一轉,直如鷹隼穿林,掠波巨鳥,倏然從使皮帶的敵人身邊穿出,一招“猛雞奪粟”,劍光閃爍,刺他面上雙睛,那人使個“橫架金梁”,雙筆向上橫架,那知卓一航這招卻是虛招,只見一縷青光,劍隨身轉,“嗤”的一響,已把他衣襟刺穿了一個大洞,這還是他閃展騰挪快疾,要不然這一劍便是洞腹穿脅之災。
使判官筆的蒙面人嚇出一身冷汗,卓一航劍招之怪,大出他們意料之外,使皮帶的蒙面人“噫”了一聲,竟不是武當七十二手連環劍的家數,恰如平地生波,奇峰突出,倏然而來,寂然而逝,令人捉摸不定,防不勝防,一連幾招,將三個蒙面人迫得連連後退。他們那裡猜想得到,這幾招乃是武林絕學,久已失傳的達摩劍式。
這三個蒙面人慣經大敵,均非庸手,見卓一航劍招怪異,不約而同的退守聯防。達摩劍式雖然厲害,可是卓一航會的只不過幾招,用以突襲,那還可以,用以久戰,卻是不能。數招一過,敵人看破虛實,又圍了上來。卓一航只得仍用武當的連環劍法,雜以達摩劍式,抵禦強敵。
又拚鬥了三五十招,卓何二人更處下風,三個蒙面人攻得更緊,但卓一航劍勢綿密,何萼華身法輕靈,一時之間,卻也未露敗象。那使皮帶的蒙面人殺得性起,使出“迴風掃柳”
的軟鞭招數,呼呼風響,猛捲過來。卓一航心中一動,忽然失聲叫道:“霍老前輩,你何故兩次三番與我為敵?”“這個蒙面人正是曾上天山南高峰,被玉羅剎打敗的霍元仲,霍元仲的軟鞭在武林中乃是一絕,卓一航先前因他一來蒙面,二來改用腰帶,所以到現在才認得出來。
霍元仲冷笑一聲,道:“你的玉羅剎呢?”卓一航怒道:“你與玉羅剎有仇,理該前去找她,枉你是前輩英雄,卻做這鼠竊狗摸的勾當,橫施一刀,暗射一箭,我若說與武林同道知道,看你這老面皮往那裡放?”霍元仲哈哈笑道:“誰暗算你了,你回帳幕去看,我替你送請帖來呢!玉羅剎也有人送請帖去了,有膽的你們就依期赴會!”說罷,又打了個哈哈,叫道:“試招夠了,這小子做你們香主的客人,還不至於埋沒你們吧?”皮帶揮了一個半弧,解開卓一航攻來的一劍,倏然退下。
卓一航怔了一怔,卻不料就在他和霍元仲說話之時,無暇兼顧,那兩個蒙面人忽地向何萼華猛施殺手,使判官筆的架著何萼華的劍,另一人左手如鉤,擒拿皓腕,右掌一揮,印她胸膛,何萼華被那使判官筆的纏著,無法抵禦,只覺掌風如刀,颯然沾衣,不覺失聲尖叫。
就在這剎那之間,緊接著又是一聲尖叫,隨著“咕咚”一聲,有人翻身倒地。原來是卓一航飛身往救,一招達摩劍式中的“一葦渡江”,將那人右掌洞穿,可是因他急於救人,飛撞過去,肩頭替何萼華受了一抓,只覺火辣辣般作痛。
霍元仲叫道:“受傷了麼?”那使判官筆的悶聲不響,背起同伴。回身便跑,霍元仲叫道:“卓一航,你若不怕別人報這一劍之仇,咱們風砂鐵堡再見!”卓一航連聲冷笑,按劍不追。
何萼華問道:“大哥,你被他的鬼手抓著了?,”卓一航道:“沒有什麼,咱們回去。”何萼華道:“你認識他們的嗎,他們既說是試招,為何這樣狠毒?”卓一航道:“我認識那使皮帶的人是霍元仲。”何萼華道:“嗯,霍元仲,他和我爹爹有過一段樑子,我看我的爹爹一定是被他們暗算了。”
卓一航詫異問道:“什麼樑子,我倒沒聽白石師叔說過。”何萼華道:“我也是到了塞外之後,才聽他說起的。據爹爹說,三十年前霍元仲曾和他談論武功,不服武當劍法是天下第一,爹爹就和他比試,三十招之內,便將他刺了一劍,問他服了沒有了那霍元仲也硬,閉口不答,我爹爹又刺了他一劍,一直迫他說出服了,這才幹休。”卓一航嘆道:“師叔少年之時,氣也太盛了。”其實白石道人老了,脾氣也還未改。何萼華道:“是呀,這件事我爹爹是做得有點過份了。所以他這次和我遠來塞外,就對我說,塞外並無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