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發現什麼不同,但他很快便失望了,一眼望去,四周全都一樣,根本就全部都是灰白一片,沒有絲毫特異之處。
“究竟怎麼回事……”林凡喃喃自語,在度過最初的迷惑和震驚之後,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這種奇異的變化。在此刻,林凡的腦海中,瞬間閃過自踏入這四十域的第一步開始後的種種情境,慢慢的,這一切,在他的心中,層次分明的分成了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便是力量的拓展,第二部分,便是一力破萬法真諦的領悟,而第三部分,便是之後那關於空間關於世界的感悟,這三部分,此刻在他大腦中涇渭分明,雖然內在中有著微弱的聯絡,但外在表象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聯絡,好似彼此各不干涉,是完全獨立的三個整體。
“真魔帝君功參造化,他的一切修為,必然都已經融會貫通,化為一體,而我此時所得的一切,卻是層次分明,這一點,分明是落了下乘……”想著想著,林凡心中,有了一些明悟,而順著這個思路下去,他的思想,越來越開闊,“所有的術法,到得最終,可以說都是出於同源,就像百川東流,雖然過程不同,路向不同,形式不同,但最終都要匯入大海,這第四十九域一片空曠,空無一物,或許,便是為了讓我將它……填滿!”想到這裡,林凡雙眼之中,驀然放出亮光,他感覺,自己抓到了一條主線,至於究竟如何“填滿”,他卻還未想通,畢竟,要想填滿這一大片空曠的空間,恐怕並不是只將所獲得的一切都融合為一體那麼簡單。
“力量的拓展,一力破萬法的真諦,空間的領悟,如果我將這一切都融會貫通,要是想填滿這個空曠的空間,究竟需要怎麼做?”林凡暗暗思忖,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而這萬簌俱寂沒有絲毫雜音的地方,林凡的雙眼雖然緊閉,但他的意識,卻是越來越清醒,而後,一個想法在他腦間驀然成形,而隨著這個念頭的興起,林凡的雙眼,也一下子睜了開來,睿智的光芒,在其中閃爍。
“要想用我所學的一切填滿這一片空曠的虛空,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開創出一片空間!”這個念頭,在林凡腦中一閃而現,但林凡卻絲毫沒有猶豫,便立即抓住。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想法,無異於天方夜譚。開創一片全新的空間,已經等同於半隻腳踏入第二步大門,掌握了部分空間規則。在如今的人間界,要產生一個第二步修士,實在是太難太難了,這並不是單純的理解了空間,便可以邁入第二步,還要受到各個方面的限制,比如能量的吸收,此外,踏入第二步時掌握的空間規則的多少,也決定了踏入第二步後成就的前程,關係著能走多遠。此刻,林凡只不過經歷了四十八域的歷煉,便需要在第四十九域開闢自己的空間,這種難度,常人聽了,只怕要笑林凡白日做夢。
但此刻,林凡卻沒有絲毫猶豫,在捕捉到這個念頭的一瞬間,他便緊抓不放。搖望著虛空,林凡似在看著什麼,又似什麼都沒有看,他的面容,在這一刻顯得無比的平靜,他倒背雙手,隨意挑了一個方向,便信步朝前走去。隨著他的前行,他周身的黃金神光和烏黑魔光,竟然慢慢的消散,而在他體表不斷流轉的玄藍流光,也慢慢的消失,接著,他周身的衣衫和滿頭黑髮,也慢慢的平息下來,隨著林凡的邁步,和著某種玄異的韻律,輕輕晃動。整個天地,此刻陷入了一片寂靜,僅餘林凡腳步落在地上發出的輕微的噠噠聲,好似暗合天地脈動。
林凡就這般慢慢的朝前走去,不快,也不慢,漸漸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遠方,他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但這種模糊,卻並不是因為看不清而模糊,事實上,林凡的身影,隨著他的前行,越來越清晰,但是,卻讓人有種看不真切的感覺。在這一刻,林凡好似正在慢慢的化入整個虛空中,似乎與虛空融為一體。最終,他的身影一晃,徹底消失了,但整個空間,卻依舊有著那種腳步聲在迴響,顯得極其的玄異。
漸漸的,整個空間,慢慢平靜了下來,只有那不知從何處響起的腳步落於地面的噠噠聲,在天地之間迴響。不知過了多久,原本極為平靜的虛空,忽然開始以幾乎不為人覺察的波動震動起來,嗡嗡的顫聲,讓人心中有種寧靜的感覺,隨著時間流逝,這種嗡嗡的震顫聲,越來越響,似是無盡的梵唱在空間迴盪,充滿了玄妙。如果仔細他會,便會發現,這種嗡嗡的震顫聲,竟然和那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清晰的噠噠聲韻律一致!在這一刻,這片空間的脈搏,似乎與那腳步聲有了共鳴一般!
震顫聲越來越大,整個空間,也慢慢的有了變化,一圈圈波紋,朝著四周傳盪開來,而隨著波紋的散形,這片空間,也開始慢慢變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