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我們就能相見了。”青木子的聲音,顯得極其隨意、謙和,不沾染絲毫塵世間的塵埃,即便聲音中都透著出塵,儼然一副得道高人的風範。在青木子這聲音面前,鮫皇淵寂淵寞三人,雖然不至於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但卻也是感覺壓力很大。他們心中的驚駭,不知凡幾。要知道,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地步,上天入地,幾乎可以說是無所不能,已經罕有人能夠讓他們產生驚懼的感覺。但此時,青木子隨便一句話聲中透出的威壓,卻讓他們的心神感覺受到了重創。
而就在此時,青木子的注意力,終於轉到了他們身上。他的聲音,依舊一片謙和,但其中卻帶著無法違抗的無上威嚴。
“鮫皇,數萬年前鮫族為諸天萬界沒落,你們為諸天萬界作出的犧牲,諸天萬界萬族,都會感銘於心,但此次,你們實在是太莽撞了!磨世盤在禁忌神物之中居於首位,也因此而導致天地不容,你們貿然修復它,惹出的無邊禍劫,誰人能承擔?更何況還有一些化外之族和一些走賊在其中虎視眈眈,今日若不是我們幾位老友偶然推得氣運,從而矇蔽天機,同時派出精英之人圍剿化外之族,你們又怎麼可以走到現在這一步?恐怕在剛剛開始,便已經被打的形體崩碎,魂飛魄散了!即便如此,也還是放進來了當初的一個叛徒!”
青木子的話聲平淡,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讓眾人吃了一驚。尤其是鮫皇和淵寂二人,額頭更是涔涔冷汗直冒。整個過程都顯得出乎意料的順利,只是到了最後關頭,淵寞才趕來,將兩人阻止,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果。他們之前一直都在慶幸此行還算順利,但卻決未想到是有人從中幫忙,而且是在他們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幫忙。而且,眼前這個未露面的人的修為,顯然又要比他們高出一截,如果是他都覺得危險,那危險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想到這些,他們二人額頭上的汗水更密。同時深深自責,追根究底,他們因為無盡歲月前的一切,都有點兒急怒攻心,從而有點兒貪功冒進,這才鬧得差點兒引火自焚。
而就在鮫皇他們如此思索的時候,青木子已經將目光轉向了一臉忌憚和戒備的淵寞。
淵寞本來正緊緊的盯著鮫皇二人,他剛才已經查探過,四周根本沒有外人的氣息,但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雙雄鷹一般的眼睛盯住了,被這目光一盯,他的周身頓時湧起一陣極不舒服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好似被剝的赤(和諧)裸裸的站在房間裡面,任由別人審視著自己的一切。在這種目光之下,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強烈的羞辱感,同時,更有著深深的憤怒。什麼時候?他淵寞竟然被人如此羞辱!
淵寞的雙眼瞬間泛紅,張口便要大吼,忽然,啪的一聲,一聲清脆的響起響起,淵寞只感覺臉頰一痛,已被結結實實的扇了一巴掌。他的頭,瞬間被扇的歪過一邊,待回過頭來時,半張臉已經腫的老高,甚至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
“數萬年前的叛徒,今日竟然還有臉出現在這片曾經的故土?你……不覺得有罪嗎?”青木子的聲音,忽然變得冷冽如霜,帶著寒冬臘月的寒意,一下子使得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數倍,朱叱虎等人感受到這股冷氣,頓時渾身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他們的目光,刷的一下,全部投向了淵寞。
此時,淵寞的臉,已經高高腫起,而嘴角,列有一絲血跡溢位。但奇怪的是,他的血液,並不是人間界修士的紅色血液,而是帶著墨綠色,他的雙眼中,充斥著滔天怒火,更有著毫不掩飾的羞憤。張了張嘴,他想要開口,但卻終究是洞內有開口說話,只是緊緊的盯著虛空,似乎想要看穿一切,看清給他如此羞辱的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連血液都被改換過了,看來,你是的確準備徹底拋棄生你養你的地方啊!哈哈!那個族群,當真能幹的很,竟然為自己培養了這麼一個忠心不二的走狗!”青木子的話聲音,森寒如冰,再著一抹譏誚,但同時,卻也有著悲憤。伴隨著話聲,眾人但聞一聲聲噼哩啪啦的聲音響起,轉瞬間,便響了上百下不止。待得那響聲過後,眾人再看,便駭然發現,淵寞的臉,竟然已經腫的再看不出任何樣子!甚至,有的地方都開始崩裂出血!
“諸天萬界負我,我為什麼還要對它負責?”淵寞這時也陷入了瘋狂,已經絲毫不顧不停的往外迸血的臉頰,嘶心力竟的仰天長吼道:“你告訴我!諸天萬界的那些種族,他們對我所做的事便是公平的嗎?我天生有罪嗎?他們憑什麼那樣對我?天若棄我,天可欺,地若遺我,地當誅!我有什麼錯?你告訴我!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