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又待一陣,倆人立即展開身法,翻山越嶺,向東急進,果然不到兩天工夫,已離山區。
當夜尋了一個客棧,二人飽餐一頓,周衝勸玉虎兒暫返金陵故居,侍奉雙親,俟日後遍走大江南北,訪請豪俠,報此大仇,並把九峰夫婦殉難經過,據實相告,就是把存屍的地方給隱了起來。
玉虎兒一聽,果然放聲大哭,立即要返回雁鳴峰去,奠祭亡師,周衝用盡方法勸慰,才把玉虎兒給勸住。
玉虎兒止住悲聲後,對周衝說道:“周師叔,家師既被群賊所害,師孃亦遭毒手,這一筆血海深仇,我作弟子的是無論如何不能不報,你老人家親眼看到過我恩師和師孃死時的慘狀,我玉虎兒對天發誓,只要我有三寸氣在,要是忘了師門大仇,必不得善終。但弟子武技淺薄,心有餘而力不足,這隻有求師叔你老人家成全弟子,想師叔念在亡師的面上不致於拒我於千里之外吧。家,我是不回了,好在我下有弟妹,足慰雙親晚年,望師叔能使弟子盡這一點孝心。”
說著竟跪了下去,周衝想不到玉虎兒會說出這一篇話來,忙扶起玉虎兒,長嘆一聲說道:“你年紀不大,有此孝心義膽,誠為可貴,但良師難尋……”
說到此處,沉吟良久,又不願把悟玄子之言告訴玉虎兒,恐傷其心,抬頭再看玉虎兒,只見他雙眉愁鎖,目蘊淚光,玉面慘白,狀至可憐,心中猛然一動,何不帶他到太湖漁隱神醫俠萬永滄處碰碰運氣,也許老俠客憐其孝心,破格收錄,也未可知。
即對玉虎兒說道:“你不要過分傷感,我倒想起一個人來,此人原出身武當派,劍術武功,造詣均深,二十年前已蜚聲武林,名震大江南北了,後來遇到挫折,心灰意冷,歸隱太湖,閉門清修,度漁人生活,不再談武技,自號太湖漁隱,但餘在長白習技之時,聽長白二老言及,神醫俠萬永滄名雖歸隱,退出武林,實在埋頭苦研幾種絕技,但我離山兩年多了,此老是否尚在太湖,很難預料,且其性格奇特,做事任性,即能見面,收你與否,很難預知,我現在陪你到太湖一行,成與不成,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周衝說畢,玉虎兒才略覺安心。
一路上,周衝處處留神兼程趕路,曉行夜宿,走了月餘已近太湖。
第二回太湖訪漁隱二女操舟擒雙雄
太湖為我國名湖之一,風景秀麗,漁產豐富,湖邊土質肥沃,居民大都富有。周衝就記憶所及,神醫俠隱居湖心蘆葦蕩中,由飛雲堡舍馬登舟,可直入蕩內。
這日天近午時,玉虎兒來到飛雲堡。周衝一看,此堡依湖而立,熱鬧非凡,爺兒倆下了馬,走進湖濱一家名叫杏花居的酒館。
酒保含笑迎客,把兩個讓到樓上。
兩人選了個臨湖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
周衝吩咐來二斤好酒,兩尾蓮白鮮魚,另配四樣可口酒餚。酒保應諾而去。
玉虎兒向窗外一看,只見一片茫茫碧水,浩瀚煙波,一望無邊,輕波漪蕩之中,無數漁舟盪漾湖面,不少漁家姑娘,在船頭結網捕魚。玉虎兒近五年山居,忽見此宜人景色,不覺心神一暢,正在出神當兒,忽見碧波遠處,一個黑點箭般而來。近時再看竟是一梭形小艇,船後站一大漢,雙手運槳如飛,激得水花四濺。玉虎兒暗想此人臂力不小。
周衝忽然開口問道:“虎兒,你看湖中那隻快舟,划船的大漢,可有什麼奇怪之處?”
玉虎兒應道:“大漢臂力不小,且身體魁梧,似是個練武之人。”
周衝搖搖頭說道:“我說那快舟上的雙槳,非平常人所用之物,是用純鐵打造,如兩臂沒有五百斤以上力量,休說運用自如,便是拿也拿不起。欲求見太湖漁隱,恐就在此人身上了。”
周衝說完,玉虎兒非常歡欣地說道:“那麼待弟子下去,把此人請上樓來,問他老俠客的住處,我們即刻去拜見如何?”
周衝見玉虎兒一派稚氣,笑道:“你不要打這種如意算盤,神醫俠歸隱太湖後,已不願再和江湖人物來往,這個大漢如果和神醫俠毫無關係,你這樣魯莽從事,不怕人家貽笑嗎?
就是確和神醫俠有關連,人家也絕不會就告訴你,且打草驚蛇反覺不美。”
周衝這一席話,把個玉虎兒說得滿臉通紅,低頭無語。爺倆正說話中,大漢已把小舟靠近湖岸,直對杏花居走來。周衝把酒保叫到近前低聲問道:“那個大漢你可認得嗎?”
酒保向窗外一看說道:“這是我們這飛雲堡上有名的大力士,姓韓雙名天龍,因他兩臂力大過人,大家送他一勇金剛的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