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等一見?”
紫虛道人又是微微一笑道:“大師想會見散浮子道兄自無不可,不過……”
他略一沉吟續道:“不過目前卻是不能,若大師等不辭跋涉之苦,就請一月後再來相邀,若是大師願在荒山等上一月,貧道亦是竭誠歡迎。”
慧覺大師不禁慈眉微皺,正欲答話,萬里游龍呂九皋卻已按捺不住怒火,冷哼一聲說道:
“道兄以一派掌門之尊,說出此等自欺欺人之言,不覺有失身份嗎?”
紫虛道人雙目微合,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呂道兄若不是來我大雪山十二連環峰挑釁比鬥,只是為他人作嫁,就請免開尊口吧。”
萬里游龍呂九皋縱然涵養再深,也是無法忍受這等奚落,他正想發作,卻聽慧覺大師高喧一聲佛號,說道:“呂道兄暫請息怒。”
又轉向紫虛道人說道:“貧僧尚有一事,想借助道兄之力!”
紫虛道人突然哈哈一笑道:“大師可是想知道令徒羅雁秋的行蹤嗎?”
他不等慧覺大師說話,又道:“令徒隻身來訪,聲言除拜謁其師祖散浮子外,並探訪一位本派司職的舊友,是以本派守山之人並未與以留難。”
慧覺大師聞言心下一寬,凌雪紅姑娘也是芳心竊喜,但她卻不知羅郎有什麼舊友在這十二連環峰上,又不由疑竇叢生,只是礙於慧覺大師在場,不便出言相詢。
慧覺大師合掌微微一笑,說道:“道兄豁達大度,如此對待劣徒貧僧等亦無不銘感,現就請道兄遣人召羅雁秋前來,我等也好離此,免再攪擾。”
紫虛道人轉眼瞟了凌雪紅一眼,然後說道:“令徒羅雁秋來時是出於其自願,走不走那也要看他自己的抉擇,貧道何能相強?以貧道之見,他遇著一位相識之人,恐怕目前不願離開了。”
慧覺大師想起紫虛道人以其師妹玄衣仙子杜月娟,勾引談笑書生諸葛膽的一段經過,不由驚懍得身形一顫,半晌答不出話來。
凌姑娘聽得倆人對話,只因慧覺大師在旁,而無插口的餘地,早已憋得不耐煩,她任性慣了之人,此時再也顧不得長幼尊卑,嬌叱一聲:
“老雜毛,你胡說什麼,還不叫人把他找來,若再故意拖延,姑娘要踏平你這十二連環峰!”
紫虛道人仍是笑意吟吟,面色不變,但他身後的內三堂堂主及隨行諸人,俱都滿現怒容,各上前一步,手握兵刃,於是這舌戰唇槍的靜寂場面,立刻變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慧覺大師此時的心情,雖極複雜痛苦,但表面上仍能保持如常的鎮靜。
他喝止住了凌雪紅,緩緩說道:“道兄可否遣人將劣徒羅雁秋找來,貧僧當面問他一問,若他不願離此,貧僧亦決不相強就是。”
紫虛道人哈哈一笑,說道:“如此甚好,貧道即刻遣人請他前來,請大師當面問清,以免誤會我雪山派不擇手段,勾引別派弟子。”
轉首向觀音堂堂主千手菩薩許香萼低聲吩咐了幾句,她便合拿一禮,縱身而去。
凌姑娘看著這用勾魂迷香彈迷倒自己的女子,不禁銀牙咬得格格作響,恨不得一掌把她劈死,嬌叱一聲,如飛燕掠波般,飄身向許香萼撲去。
慧覺大師方待喝止,只見玉皇堂主百步凌被譚玉笙早飛身而出,呼地一掌,將凌姑娘的追勢阻住。
萬里游龍呂九皋剛才被紫虛道人一陣奚落,早已躍躍欲試,見此情形,翻腕撥出長劍,直刺紫虛道人。
慧覺大師長嘆一聲,高喧一聲佛號,只見僧袍飄動,他已截住了想代替掌門搶戰呂九皋的太白堂堂主七星掌袁廣傑、獨行尊者康泰,以及紫虛道人二弟子金眼神佛呂萱。
剩下的追魂手魏英,卻恐譚玉笙獨戰凌雪紅不下,也加入戰團。
且說紫虛道人一看萬里游龍呂九皋撲來,一拂長髯,冷笑一聲,手中那拇指粗細的白色竹杖一抖,化作千萬條銀蛇盤空,將呂九皋這蓄力而出的一劍封住。
須知這紫虛道人的雪竹仗,乃是藏邊喜馬拉雅山頂峰的產物,生於萬年冰雪之中,不但堅逾鋼鐵,而且出招對敵,會自竹中發出絲絲侵人寒氣,若再能配合陰柔之功,則能虛空點穴傷人,更具無上威力。
萬里游龍和紫虛道人一交手,不僅覺得這招“鐵樹銀花”詭異迅辣無比,而且感到隨著漫天杖影而來的寒風刺骨透體,不禁一懍。他乃久經大敵之人,立知這一戰討不了好去,於是一面運起護身罡氣,封閉住全身各大要穴,一面即刻施出太極慧劍應敵。
二十招過後,紫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