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被一物擊中,深入肉中寸許,似是談笑書生諸葛膽的半截斷劍,用作暗器擊出,緊接著右肩又中一劍,便即暈了過去,卻不料此刻清醒之後,雙肩之上,竟是毫無痛楚之感,知是凌雪紅或瓊兒給他服下續命雙寶,於是挺身躍了起來。
凌雪紅和瓊兒兩人的嬌靨上,齊地浮現出歡愉之容,說道:“你醒來啦?”
羅雁秋微微一笑道:“紅姊姊,瓊兒,你們怎樣也來到此處了?”
瓊兒纖手一指,含笑說道:“這樓上縱然沒有門戶,卻有窗子,只要有窗子,還愁進不來嗎?”
羅雁秋恍然說道:“這就是了。”
他目光一瞥談笑書生諸葛膽,只見他面容灰白,神色頹喪,不由心下一軟,想起他在武當山七星峰三元觀下對自己的讚賞,在大雪山十二連環峰對自己的愛護,更想起了兩番同門之誼,不由把方才捱了兩劍的憤恨之情,全都沖淡了,當下喟嘆一聲,轉向凌雪紅和瓊兒道:
“我們走吧!”大步向窗前走去。
凌雪紅和瓊兒齊地一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然說道:“你這就要走嗎?”
她們兩個雖是大惑不解,卻似不願違拗心上人的意思,齊地移動腳步,向窗前走去。
談笑書生和玄衣仙子並肩而立,半響未出一言,此時見羅雁秋徑自離去,不禁也是一愕,但一愕之後,卻突地大喝一聲道:“你當真要走嗎?”
羅雁秋方自走到窗前,聞言不禁駐足停身,未及答話,凌雪紅已自冷笑一聲,說道:
“你莫非還要留下他嗎?”
談笑書生諸葛膽面容一變,也自冷冷說道:“本掌門與羅雁秋說話,姑娘休要多言!”
凌雪紅黛眉雙挑,目現殺機,厲聲喝道:“我便是多言,又待怎樣,你好大的膽!”
談笑書生縱聲狂笑,道:“我若不大膽,也不叫諸葛膽了!”
星目掃了凌雪紅一眼,又道:“在下和羅雁秋誼屬同門,想和他說幾句話,姑娘也要管,只不知姑娘和羅雁秋是什麼關係?”
凌雪紅氣得嬌軀微顫,瓊兒卻微微一笑,介面說道:“最親莫如父母,最近莫過夫妻,即使是羅相公的師兄,論關係比起紅姊姊來,卻也還差得遠。”
想是她在幽谷中,聽了苦因大師所說已將凌雪紅許配羅雁秋之言,是以此時理直氣壯地說出。
諸葛膽又是一笑說道:“凌姑娘身懷六甲,想也是羅家的後代了?”
羅雁秋因凌雪紅穿著寬大的羅衣,似是未注意到她的大腹便便,此時聞言,卻是又驚又喜,連跨兩步,走到凌雪紅身側,傲然向諸葛膽道:“縱然你是我的師兄,此事卻也非你能管,你若還有未完之言,最好快說,別再廢話連篇!”
諸葛膽突地面色一整,肅然說道:“你打算何時再上大雪山。”
羅雁秋一愕之後,恍然大悟道:“若不早將我師祖散浮子和我那周叔叔釋放,大雪山十二連環峰我終是要走上一趟的。”
諸葛膽大笑道:“那是最好不過,本掌門隨時候駕。”他一手牽著玄衣仙子杜月娟的纖纖玉手,說道:“我們也該走了,這密室中機關密佈,只怕遲則有變。”
豈知他話聲剛落,便聽一陣格格大笑,自背後響了起來,說道:“各位,這就要走了嗎?”馬夢銘一臉詭異之色,不知從何處又走了出來。
羅雁秋等人齊地一怔,卻見馬夢銘一笑又道:“各位儘可走得,惟有這位羅兄走不得,須知敝師妹身體雖已屬我,但她的一寸芳心,卻仍緊繫著羅兄,是以她特地為羅兄餞行來了,不過各位若是有興,倒不妨留下作陪。”
他這一番話,說得人人臉色微變,凌雪紅、瓊兒和玄衣仙子杜月娟俱都覺得醋意盎然,羅雁秋則不知如何是好,談笑書生諸葛膽冷哼了一聲,說道:“自古以來,會無好會,宴無好宴,少宗主且勿把我等當作小孩子!”
馬夢銘格格一笑,道:“休說在下來請兄臺留下作陪,就是請了,也要看兄臺的意願,在下無意強人所難,兄臺若是不願留下,儘管自便。”
諸葛膽冷哼一聲,道:“這是自然!”仍自大步向窗前走去。
馬夢銘望著諸葛膽和杜月娟的背影,微微一笑,突地揚聲說道:“敝師妹來了!”
只見一邊低垂的圍幔緩緩升起,這密室中忽然現出一處門戶,滿臉幽怨的仲孫儀緩緩步了出來。
只見她星眸紅腫,髮髻松亂,竟連舉動也微現困難,看得羅雁秋心中一陣憐惜,慢忖道:
“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