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左面一張繡榻之上,鋪著枕寢等物,床緣上正坐著個穿一身淡綠羅衣,風華絕代的少女。
那少女一見羅雁秋走入,神情像是大為激動,也不知她是悲是喜,是愛是恨,卻終於緩緩站了起來,幽幽說道:“秋弟,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其實這些早都在家父的預料之中了。”
羅雁秋方才本是被簫聲所迷,腦中產生出幻象,以為司徒霜在此石洞之中,但此時簫聲早停,頭腦已漸漸清醒,一見面前站著個綠衣陌生少女,不禁霍然驚覺,疾退兩步,喃喃說道:“我怎麼來到這裡了?”
那綠衣少女見他這般怔忡模樣,不禁展顏一笑道:“秋弟,你發的什麼果,怎麼不坐下說話呀!”她一笑又道:“是師父她老人家把你帶至此地,並用大還丹救了你一命,難道你忘記了嗎?”
羅雁秋恍然大悟,說道:“那白衣白裙的中年道姑,可就是姑娘的師父嗎?”
綠衣少女一笑道:“不錯,她就是我師父靜塵庵主。”
羅雁秋一怔道:“晤,這名字以前好像聽過。”
綠衣少女撲哧一笑說道:“你當然聽過啦,我以前不知告訴過你多少遍呢。”
羅雁秋茫然說道:“在下和姑娘素不相識,不知你告訴過我什麼事情?”
綠衣少女聞言,嬌靨上笑容驟斂,神情突轉黯然,但卻一閃即失,競強自展顏一笑道:
“秋弟,你怎麼把你姊姊都忘啦?”她輕嘆一聲,又自接著說道:“你我相聚時間本短,現又隔了這麼長時間沒見,無怪你不敢認我了。”
羅雁秋對她這番話,自是仍然不解,但他突然想起那白衣中年道姑,既是為自己解除毒傷,救了一條性命,理應前往道謝一番,是以對綠衣少女的話,並未完全聽清,卻突然說道:
“不知令師現在何處?在下想……”
他的話卻被那綠衣少女一笑打斷,說道:“你用不著去拜見我師父啦,這一切還都是她老人家安排的呢。”
羅雁秋面容一正說道:“常言說,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我現下雖無法報答於她,但對這救命之恩,我羅雁秋決不敢忘懷。”
綠衣少女見他盡說這些,不禁微感焦急,說道:“別說啦,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只要對我好,她老人家就高興啦!”
羅雁秋道:“這話不錯,我一定好好待你就是。過去之事,我也決不計較了。”轉身向洞外大步走去。
綠衣少女心下一急,大叫道:“秋弟,秋弟,紅姊姊還有話說,你到哪裡去呀?”
原來羅雁秋見凌雪紅也穿著一身綠衣,誤以為是在“七絕山莊”所見的綠衣女子,他曾捱了那綠衣女子一掌,是以說出這“過去之事,我也決不計較”的話來,此時見問,住足轉身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嗎?”
凌雪紅嬌靨上滿現幽怨,緩緩走到羅雁秋身前,伸出兩隻玉手將他的雙手抓住,羞赧地說道:“你我都……”說此倏然住口,她雖曾和羅雁秋在大巴山的一個石洞中繾綣多日,但終不好赤裸裸地說出。
羅雁秋本是天生情種,且在祁連山“七絕山莊”中,對那綠衣少女暗生愛戀之心,此時一見凌雪紅吐氣如蘭,一雙柔荑握著他的手,早是心神一蕩,也未聽清凌雪紅說的什麼,只是把一對星眸直勾勾地盯在她粉面之上。
凌雪紅拉著羅雁秋向那鋪著枕寢等物的繡榻走去。
羅雁秋突然瞥見枕邊放著一支通體瑩白的玉簫,探手拿起,一邊把玩,一邊說道:“剛才我在洞外聽到的簫聲,可是你吹的嗎?”
凌雪紅一笑說道:“不是我吹的,難道這洞中還有別人不成?”
羅雁秋道:“你再吹奏一曲好嗎?我生平之中還未聽過這麼美好的簫聲。”
凌雪紅深情地瞟了羅雁秋一眼,說道:“你怎麼不叫我姊姊啦?
要叫我聲姊姊才會再吹給你聽。”
羅雁秋道:“你我之間,也不知道誰小,怎好胡亂稱呼?”一笑又道:“我就是叫你聲姊姊也算不得吃虧,好姊姊,你就吹一曲給我聽吧。”
凌雪紅格格一笑,將那玉簫自羅雁秋手中接過,湊近口邊,立刻,一縷簫音,咿咿唔唔響了起來。
羅雁秋坐在床上,傾耳靜聽,只覺得這簫聲和在洞外所聽到的,又是不同,不僅極盡柔媚,而且盪漾著無盡春意……
羅雁秋一聞這簫聲,欲焰又起,他星目之中,閃射出駭人的光芒,伸手抓住那支玉簫,放在一邊,急促地說道:“不要吹了。”一把將凌雪紅的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