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雕剛好撲殺四鴿後轉過身子,雙翼一斂,疾比急矢劃空,一張口把那粒大還丹吞下肚中,又繞峰飛匝一週,低鳴一聲,落到凌雪紅的身邊。
慧覺和呂九皋,雖都是風塵中的奇人,但目睹剛才鸞雕一幕撲擊搏鬥,也不禁為之惜愕,不知那綵鸞是什麼人飼養的鳥兒,竟能勝這千年靈雕一籌。
幾人之中,只有羅雁秋心中明白那綵鸞來歷,他幾度想把綵鸞來歷說出,但每當話到口邊,均因回憶起那白衣女告誡之言,又把話咽回肚中。
凌雪紅見靈雕精神逐漸好轉,才放下了心中一塊石頭,轉臉對慧覺說道:“師伯見多識廣,可知那綵鸞是什麼人飼養的?”
慧覺搖搖頭,笑道:“那大綵鸞看上去似非平常之物,既能和你靈雕相搏,自是大有來歷,但近代江湖之上,並未聞得什麼人養有這隻巨鸞靈禽……”
凌雪紅撿起峰頂上散落的一片彩羽,收回懷中,又轉臉問呂九皋,道:
“老前輩來過大雪山十二連環峰,不知以往是否遇到過那隻綵鸞?”
萬里游龍皺起眉頭,思索一陣,搖搖頭,道:
“這綵鸞如是雪山派中所有,恐怕早已遍傳江湖,以我看似非雪山派中之物。”
凌雪紅嘆口氣,道:“我這靈雕力能降虎、獅,但卻敗在綵鸞之下,我常聽父親說過玄陰叟蒼古虛之能,不知那綵鸞是不是他飼養的?”
說完回頭望了雁秋一眼。
羅雁秋心頭一跳,他怕凌雪紅問他那綵鸞來歷,他既不便相欺,又不能如實相告,幸好凌雪紅並未追問。
在武當山時,羅雁秋雖然已把魯西遇白衣女之事告訴過凌雪紅,凌姑娘也盤詰得很清楚,但他因緊記對那白衣女承諾之言,還保留很多。
凌雪紅關心的又大都是雁秋和那白衣女之間的私人事情,因此雁秋得以浮光掠影地支吾過去。
他似是記得對凌雪紅提過綵鸞之事,也許那時候她沒有留心,現在她既不追問,也就樂得不說。
慧覺略一沉思,說道:“蒼古虛雖善飼各種毒物猛獸,但這綵鸞卻非他所養,因為,那綵鸞亦是通靈之物,玄陰老怪武功雖然詭異、陰辣,但恐怕他還無能收伏那隻綵鸞……再說,他如果真的養了這隻綵鸞,只怕早已傳遍武林了。”
凌雪紅側臉望了雁秋一眼。
只見他呆呆地站著,望著遙遠的天際出神,不知在想什麼心事。心中甚感奇怪,一上步,欺到雁秋身邊,嗔道:“你在看什麼?
這等入神?”
羅雁秋聽得紅姊姊一聲嬌嗔,才從往事的沉浸中清醒過來,轉頭看去,慧覺和呂九皋雙雙下峰,到了三四十丈開外,不禁微微一怔。凌雪紅卻嬌媚一笑道:“你在想什麼心事?”
羅雁秋介面答道:“我在想那隻綵鸞。”
凌雪紅忽有所感地,急口問道:“那隻綵鸞怎麼樣?你知道它的來歷嗎?”
羅雁秋心頭一震,那如仙如幻的白衣女堅定、柔和的聲音又在他腦際響起。
他暗暗自責,道:“羅雁秋啊!羅雁秋,你已承諾了代人守密,豈可言而無信,隨便出口……”
當下搖搖頭,笑道:“我不知道。”
凌雪紅看他沉忖了半天才答話,心中頓起疑慮,一顰黛眉,幽幽說道:
“好啊!你現在就對我藏私了,那以後怎麼得了?”
羅雁秋急道:“我哪裡對你藏私了?”
凌雪紅道:“那你為什麼想了半天才答我的話呢?”
羅雁秋又聽得呆了一呆,忖道:“我既不能洩漏那白衣女的隱秘,看來只有撒句謊言騙她啦。”
當下故作鎮靜,笑道:“我是在想那一隻巨鸞和姊姊靈雕搏擊得非常好看,有很多搏擊姿態,和我們人類比武,頗多相似。”
凌雪紅嫣然一笑,道:“我還以為你想什麼呢?原來在想這個。”
羅雁秋怕再說下去,會洩漏胸中隱秘,轉頭望師伯,已到百丈開外,藉機會搬轉話題,叫道:“姊姊,咱們快些追吧?你看大師伯和呂老前輩,已快到峰下了。”
凌雪紅一伸玉腕,拉著雁秋左臂低聲笑道:
“剛才那老道士問我‘凌空虛渡’身法,認為是武林中絕傳神功。其實呢?凌空虛渡之術,只要能夠暫停呼吸,那後天一口真氣,運轉丹田之內,人便可以凌空而行……”
說完話,拉著雁秋左臂,向峰下追去。
羅雁秋只覺身子凌空下墜,急風撲面,他雖知紅姊姊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