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秋怒喝一聲,五指如鉤,去抓玄衣少女左腕,誰知他這一出聲,綠雲也吃了一驚,她知道主人在用功時,最恨別人驚擾她,心裡一急,驟然出手,右手一伸,點中了羅雁秋背後“天柱穴”,羅雁秋只覺全身一麻,立即暈倒。
綠雲半蹲嬌軀,細看雁秋,只是他仰臥地上,雙目微閉,牙關緊咬,似乎有著無窮痛苦,一張白裡透紅的臉上,不住微微抽動,綠雲素居深山,心如瑩玉,這當兒蹲地上細看雁秋,覺得這男人和別的男人有點不同,他身上沒有一點地方不勻稱,不好看,小姑娘莫名其妙地臉上一紅,抬頭說道:“素月妹妹,你看他樣子多可憐,我們把他穴道解了吧?”
素月晃晃頭上纏著白綾的雙辮兒,笑道:“我從來就沒有見過主人生這樣大的氣,看樣子,她決不會放過這個打傷翠奴的人!”
綠雲又聽得心裡一震,脫口問道:“素月妹妹,你說,主人會不會要他的命?”
素月笑道:“這個,我怎麼會知道……”
說到這裡,忽然像想起了一件事情,一皺柳眉兒,輕聲問道:“綠雲姊姊,你好像很關心他,是嗎?”
綠雲小臉蛋一紅,白了素月一眼,嗔道:“你怎能這樣胡說,我不過是看他這樣子很可憐,天柱穴又是人身十二麻穴之一,時間一久,他絕禁受不起,萬一他在主人未問話之前受了內傷,怎麼辦呢?
我們還是先替他解了穴道再說。”
說畢,也不再等素月回答,一伏身,左臂輕舒,扶起雁秋仰臥身子,右掌在他被點天柱穴上一陣推拿,等到他血道暢通後,又在他後心上,輕輕拍了一掌。
羅雁秋兩眼忽然睜開,看自己上半身,仰臥在綠雲懷中,不由心中感到奇怪,立時把兩條劍眉一皺,望著綠雲問道:“你既然點中了我的穴道,為什麼又要把我救過來呢?”
小姑娘臉上一紅,眨了兩下大眼睛,道:“因為,我怕你血道閉的過久後會死掉……”
她話未說完,素月再也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了聲。
綠雲抬頭看著素月,嗔道:“你笑什麼?可不是怕他死掉嗎?
如果他真的死了,主人用完功要問話時,怎麼辦呢?”
說完話低頭一看,雁秋上半身差不多全在自己懷裡抱著,他一顆頭,正抵著自己前胸雙峰,立時覺著一股電流由乳峰遍及全身,不自主打了一個冷顫,趕緊把雁秋身子扶正,輕聲說道:“你坐這裡好好歇歇,可不要打逃走的念頭,等一下,我主人要問你話。”
綠雲話到這裡,復室傳出一聲輕微的音響,素月知道主人已經用功完畢,手抱翠鸚鵡,急急向復室跑去。
掀開白色垂簾,裡面房間佈設得極為簡潔,一個長髮披肩,全身白衣的女人,面窗而立,雁秋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但己覺著她有一種極為高貴的懾人氣質,素月懷抱翠奴,站在那白衣女身側,卻面對著雁秋。
綠雲拉雁秋在離白衣女五步左右停住,躬身稟道:“小婢綠雲,已把打傷翠奴的人帶來,恭候主人發落。”
白衣女連頭也沒有轉,淡淡答道:“你把他留這裡,我有話問他,你和素月都暫退出去,聽我招呼,再進來。”
綠雲、素月自是不敢抗命,四隻眼都充滿奇光,看看主人,又看看雁秋,但卻不敢多問,兩個人緩緩地退出室外。
復室中只餘下白衣女和羅雁秋兩人,雁秋心裡感覺奇怪,站那兒怔怔地呆看著白衣女的背影,看她身材,異常窈窕,窗外春風,吹飄著她雪白的衣裳。
忽然一個清脆如銀鈴的聲音響起,問道:“你是什麼人的弟子,鸚鵡又不是害人的鳥兒,你為什麼要打傷它?”
話雖清脆如同笙簧,口吻亦算相當溫和,但詞鋒卻很銳利,聽得羅雁秋心裡一跳,暗想:
這問話,好大的口氣,只得據實回答,道:“我叫羅雁秋,幼隨東海三俠學藝,誤傷翠鸚鵡,無非是出於一時好奇,並非有心,而且,我也不知道那鳥兒另有主人。”
白衣女晤了一聲,又說:“你師父原來是名震四海的東海三俠,怪不得你這樣膽大,你知不知殺人償命,借債還錢這兩句話,翠鸚鵡雖然非人,但卻沒有人動過它一羽一毛。”
白衣女繼道:“你師父東海三俠,大概也不敢妄動我養的鳥兒,你既傷了它,自然該受責罰,不過,我不願對你講什麼,我要找東海三俠,要他們三條命來抵償他們教出弟子的過錯。”
羅雁秋聽得心裡冒火,劍眉一揚,冷笑一聲,答道:“翠鸚鵡是我打傷,這和我師父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