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
玄衣少婦淺笑盈盈,伸右手食指,指著雁秋,兩道眼神,上下打轉,把雁秋看一個上下無遺,覺得他生的,沒有一處不美,隨著輕盈碎步逼近他,笑道:“難道,你真想和我動手?”
雁秋退一步怒道:“怎麼?打架還有假的不成?”
說著話,搶先出手,右掌一招“寒花吐蕊”,迎面劈去,左手“鴻雁舒翼”橫掃上盤,玄衣少婦身法奇速,微一閃動,已經避開雁秋兩掌,玉腕疾伸一招“反腕勾鎖”,少婦一雙柔軟的玉掌,扣住了雁秋左腕,用力一帶,雁秋不由自主往前一進步,幾乎撞進玄衣少婦懷裡。
那少婦卻櫻口微啟,吐氣如蘭,一陣香風吹在雁秋臉上,羅小俠左腕被握,又遭戲弄,不由又羞又急,右手猛變“飛瀑流泉”,借一進之勢,反掌打出,這一下,雁秋含忿出手,內勁外吐,力道奇猛,掌勢直逼過去。
玄衣少婦嬌喝一聲,道:“你真敢下辣手。”
一側身,右手扣著雁秋左腕不放,左掌玉指直點羅雁秋右肘間“鳳池穴”,羅雁秋疾沉右臂,易打為抓,五指一合,反扣住玄衣少婦左腕,她卻嫣然一笑,一任他緊握左腕,竟不掙脫。
這時候,看上去兩個人不像打架,好似久別重逢情侶,握手談心,你抓住我一隻手,我扣著你一隻腕,玄衣少婦更是兩目神凝,深注雁秋,嘴角含春,襯著雙頰飛起紅暈,更覺著顏光照人。
羅小俠心裡一急,右手一用力,想閉住玄衣少婦脈門穴道,哪知他這一用力,立時覺著對方一隻滑膩玉腕變的如鋼似鐵,堅硬異常,雁秋只得一鬆手,一個“穿心掌”,向她前胸打去。
玄衣少婦嬌笑道:“你往哪裡打!”
說著話,左手變掌勢又來抓雁秋右腕,羅小俠這一掌原是虛招,趁她變招迎敵,微分心神之際,功貫左臂,用力一拉,竟掙脫被玄衣少婦緊握的一隻左腕。
玄衣少婦微微一笑,她想不到對方能夠掙脫自己握著的手腕,就這一怔的工夫,雁秋又揮掌攻來,玄衣少婦看羅少俠攻勢快速,招式狠辣,不由柳眉微挑,使一招“移步換位”膝不彎曲,足不跨步,嬌軀一晃讓過雁秋雙掌,閃到他的背後,左手施“天外來雲”,一掌劈下。
羅小俠招攻到,見對方一閃躲開,竟看不清人家用的什麼身法,不由心裡一驚,但他究非庸手,一招走空,人卻順勢向前一縱,躍出一丈二三,腳剛落地,耳聞身後嬌笑傳來。
他百忙中施出絕招“回身雙撞掌”翻身打去,玄衣少婦似乎沒料到雁秋情急拼命,幾乎被他打中,趕忙全身隨掌勢向後一仰,背心貼地,兩腳絞住展秋雙腿一拉一彈,羅小俠立時被摔出去六七尺遠。
雁秋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定身子,玄衣少婦卻又攻到眼前,雁秋向左側一步,尚未來及出手發招,忽聞傳來天南劍客的聲音,說道:“秋兒快停,你怎敢和杜老前輩動手?”
羅雁秋一縱身,橫跳八尺,玄衣少婦也停身不追,散浮子道袍飄風,走到那少婦跟前合掌笑道:“杜姑娘,別來無恙,二十年風姿更健,尚識貧道散浮子否?”
玄衣少婦想了一陣,才想起對面道裝老人,是師兄昔年好友,也襝衽還了一禮,笑道:
“怎麼記不得呢?你老人家近年可好?”
散浮子呵呵大笑,道:“貧道自在大雪山和令師兄分手之後,轉瞬間二十年矣,寧不有光陰似箭之嘆,貧道昔年留居大雪山時,杜姑娘還是頭垂雙辮的嬌憨少女,二十年未晤芳顏,杜姑娘越發出落得美麗了。”
玄衣少婦臉上一紅,嬌笑答道:“想起昔年,承道長指點武學,杜月娟感懷至今,大師兄尤念鶴駕,不時對小妹提及故人,惜道長行蹤飄忽欲尋無處,空留給大師兄一腔懷念,此次月娟奉命東來魯西,不意幸逢鶴駕,敢請仙蹤雪山一行,以慰大師兄懷念深情。”
散浮子一陣大笑,道:“紫虛舊友,能不忘我這山野草莽,使貧道感愧異常,令師兄蓋代奇才,氣吞河宇,自他接貴派以來,使武林形勢一變,貧道浪遊海外歸來,欣聞故人雄才大展,正想赴雪山暢敘別後,不想在此地得遇芳蹤。”
杜月娟笑道:“始才本門一位弟子飛鴿函報,在荒剎中了人劈空掌力,初聞之下,還疑是本派幾家敵人所為,因而匆匆趕來,不想巧逢鶴駕,如今想來,必是本派中弟子無知,偷窺道長行蹤,致受警戒,杜月娟代為賠禮了。”
說完話,又是深深一福。
散浮子合掌還禮,答道:“一時失手,致誤傷貴派門下弟子,杜姑娘勿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