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華服壯漢喏喏連聲,躬身退出。
赤煞仙米靈這才吃完,他醜惡的臉上,也不自主地現出驚詫之容,說道:“老胡,你究竟耍的什麼把戲!”
胡天衢狂笑兩聲說道:“米兄,你可也有興一遊南嶽衡山嗎?”
赤煞仙米靈怔了半晌,方自傻笑說道:“有興!有興!”
羅雁秋見胡天衢毫不猶豫,便答應隨自己往衡山一行,反倒懷疑起來,他暗中試一運氣,只覺得百脈暢通,真氣執行無阻,既未被點上任何一處穴道,又無中毒跡象,但他早準備好以不變應萬變,當下大笑一聲道:“胡天衢,看你今日所為,總還算條漢子……”
胡天衢嘿嘿一笑,截斷他的話道:“你可是覺得我沒暗中加害於你嗎?嘿嘿!你把老夫看成什麼人了!”
赤煞仙米靈陰陰一笑,道:“對付這小子,還用得著暗做手腳嗎?合老夫兩人之力,明打你又豈能是我的敵手?”
羅雁秋劍眉一軒,朗聲道:“那你們就試試看吧!”
他當下凝神運氣,蓄勢以待。
胡天衢神秘地一笑,輕輕地說道:“老夫先給你引見一個人,你若和她打上一陣,能勝得了她一招半式,老夫便即刻隨你去衡山雁鳴峰,但你若是不敢和她動手,不能勝得她一招半式,那你便隨我到衡山雁鳴峰去。”
羅雁秋自是聽得大不服氣,他自信當今武林人物,若是單打獨鬥,除東西雙仙外,己鮮有他的敵手,遂把劍眉一揚,忽聽赤煞仙米靈插口說道:“老胡,你最後兩句話,我怎地聽不懂什麼意思?”
胡天衢大笑兩聲,說道:“問得好!問得好!”
他突地語聲一頓,轉向羅雁秋輕輕問道:“你聽得懂嗎?小夥子?”
羅雁秋微微一怔,已自猜出胡天衢的意思,遂即冷哼一聲,道:“我羅某人,若是勝不了那人一招半式,便只怪我學藝不精,到時全憑你的處置,就是你挖個坑將我活埋,羅雁秋也會眉頭不皺的跳下去!”
胡天衢嘿嘿一笑,他好像越來越得意,說道:“真聰明,老夫正是這個意思,正是叫你給你爹孃陪葬去!”
羅雁秋朗喝一聲道:“少廢話,快叫那個人出來,縱然他是個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羅雁秋又有何懼?”
胡天衢乾咳了一聲,搖手說道:“別急!別急!等她出來時,希望你剛才答應的話,不要後悔才是!”
羅雁秋大喝一聲道:“他是誰?快說!”
但碧眼神鵰胡天衢卻已不再理他,輕輕拍了三下手掌,隔艙垂簾一啟,便已姍姍走來兩個綵衣女子,胡天衢微微一笑,說道:“將隔艙中那位正在休息的女客請出來,就說她有一件意外的喜訊。”
兩個綵衣女子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胡天衢卻又怡然自得的倚臥在錦榻上。
羅雁秋一聽說是個女子,便有說不出的焦急,星目一瞬不瞬,注視著通往隔艙的垂簾上。
赤煞仙米靈對此顯是毫無所知,醜惡的臉上滿現好奇。
片刻工夫,隔艙中已響起一陣迷亂的哭聲,哭聲悽慘,令人斷腸,羅雁秋方自一怔,突見垂簾一啟,首先走出兩個綵衣小鬟,兩個綵衣小鬟之後,卻是個穿著一身雪白喪服的女子!
羅雁秋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大聲叫道:“師嫂!原來是你!”
這女子赫然竟是玄衣仙子杜月娟。
只見她兩眼已哭得甚是紅腫,但卻是朦朦朧朧的顯然久睡方醒,原來昨夜那紅衣婦人被諸葛膽救起,胡天衢的爪牙卻乘一時混亂,用迷香將酣睡中的玄衣仙子杜月娟迷住,劫持到胡天衢的船上來。緊接著又獲知諸葛膽已死的訊息,是以便想作弄羅雁秋一番,因而便將仍在昏迷中的杜月娟,換上了一套白衣,她甦醒了之後,看到了諸葛膽的頭,自然是哀痛欲絕,不過她聽說,尚有一件令她極為驚喜之事,也不由不出來看個究竟。
須知一個人在傷心無助之時,遇見一個親戚朋友,便是最大的慰籍,比起“他鄉遇故知”
的情景來,還要勝過幾分。何況玄衣仙子杜月娟和羅雁秋又有一段不平凡的際遇,她此時一眼就看見羅雁秋,心中千百種滋味,紛至沓來,突地嚶嚀一聲,遙向他懷中撲去!
此情此景,羅雁秋縱然欲避男女之嫌,縱然他是個鐵石心腸的魯男子,也是不便閃避。
胡天衢倚臥錦榻之上,哈哈大笑一聲,道:“‘飛燕投林’,這可是第一招嗎?”
羅雁秋心中猛地一震,這才想起方才議定之事,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