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女子忽地正色說道:“我們是父女關係,你便怎的?”
于飛瓊突地銳聲驚呼道:“你……難道你便是凌雪紅,紅姊姊?”
青衣女子倏然冷笑一聲道:“好不知羞恥的女人,誰是你的紅姊姊,你當初那般神聖高潔,原來都是假裝,你竟然也會迷人的!”
灰衣老人雙目倏睜,厲聲大喝道:“好個女娃兒,膽敢辱罵我的孫女!”
他手中的旱菸管只是輕輕一指,便聽“哧”的一聲,一股暗勁,徑自向那青衣女子撞去。
原來那青衣女子果然是凌雪紅,她自從在阿爾金山見羅雁秋緊追著趙紫燕向情聖峰奔去,還以為那多情種子又投到另一個少女的懷裡。傷心之下,賭氣離開。
她那時已是大腹便便,是以月餘之後,便生下一個女孩,直等孩子彌月,才交給她師父淨塵庵主代養,而自己則匆匆趕來東海無極島,想向她慈父苦因大師哭訴,她那神鵰本是放在她師父那裡,是以一路乘雕東來。
但她飛越東海之時,遠遠看到這一隻雪白的船隻,便覺得有些好奇,遂在離船數里之外,便即掠海低飛,避過船上水手的監視,一窺這船上的秘密。在她想來,這船不是亡命海上的貪官汙吏,便是海盜無疑。
哪知她方接近到船的側面之時,竟自聽到了熟悉的話語,後來再仔細一聽,裡面男女倆人竟是羅雁秋和瓊兒,他們倆人居然做出那樣事來,直恨不得立刻衝進去,大興問罪之師,但她畢竟不是一般庸俗女子,是以咬了咬銀牙,強自忍下,便又駕雕離去。
須知天下之間,不管是何等樣的女子,碰到這樣的事情,俱都無法忍耐下去,她飛出很遠,又自折回,正好羅雁秋和于飛瓊穿好衣服,相偕而出,她便飄身躍入窗內,略一搜尋,首先看到件落紅斑斑的內衣,想到兩年前自己和羅雁秋在大巴山一所幽靜山洞中的一幕正是相同的情景,但如今,他卻又換了一個女子,她簡直氣得瘋了!
自已越想越氣,又想到年來的遭遇,不禁暗自傷心,偷偷啜泣,直到于飛瓊喚人之時,她才決定出去。
凌雪紅自生產之後,心情又復不佳,身骨自然虧損甚大,是以形容憔悴,再加上秀髮吹亂,與昔日的她相比,自然變了樣子,她見羅雁秋和于飛瓊都沒認出,索性便作弄他們一下子,直到那灰衣老人說出她和苦因和尚的關係,而羅雁秋似也認出她來,這才露出身份。
而此刻,她眼見那灰衣老人一招凝虛聚力攻來,知道決非其敵,閃身一讓,冷冷說道:
“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少管,要管也該問問你孫女同意不同意!”
灰衣老人閃目一看于飛瓊,卻見她雙手掩面,痛哭著向後艙奔去。
凌雪紅冷笑一聲道:“你的心上人還在這裡,難道你捨得離開他嗎?難道不怕別人搶去?”嬌軀一閃,攔住去路。
羅雁秋再也無法沉默,無限痛苦地說道:“紅姊姊,小弟對不起你,今日惟有一死……”
他倏然舉掌,向天靈上閃電般擊下!
忽然一聲大喝響起,道:“好個傻孩子!”
那灰衣老人旱菸管一抬,早已隔空點了羅雁秋的腕脈穴,他舉到頭頂上的手力道頓失,自然垂下。
灰衣老人忽地一嘆道:“好孩子,你且坐下休息休息,好好想想,一個堂堂的男子,竟要為女子而死,不覺得不值嗎?”
他旱菸管晃了兩下,早又凌空點上羅雁秋兩腿關節的“股肱穴”,羅雁秋果然不由自主地坐下。
這灰衣老人想是早已看出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以點上羅雁秋的穴道後,便再也不願干涉此事,緩步踱了出去。
凌雪紅忽然冷笑一聲,向于飛瓊說道:“你爺爺的話,可是聽清楚了嗎?你喜歡他我也早已看出,而且也有意成全你們,卻不料你是這樣著急,如此下賤……”
于飛瓊本也是個剛強的女子,她只因覺得自己理虧,是以羞愧無地。
此時聽凌雪紅罵她下賤,心中更是宛如針刺,嬌叱一聲道:“你罵哪個?”一掌向凌雪紅臉上揮去!
凌雪紅再也未料到她會突然出手,倆人又是相距咫尺,竟是未來得及閃避,只聽“啪”
地一聲,著著實實地打在凌雪紅的左頰之上!
凌雪紅被打得踉蹌倒退兩步,突地格格笑道:“好妹子,姊姊今天就是來找你打架的!”
于飛瓊見她突然叫起自己妹子來,心中又驚又喜,眼中閃耀著淚水,方一牽動,左頰上也自捱了一掌,她嬌軀晃了一晃,伸手一指凌雪紅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