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頭,端端正正的放在洞前,哽咽道:“九峰兄嫂,你們大仇已報,我們特地帶上仇人人頭,奠慰兄嫂在天之靈。”
話未完,珠淚已奪眶而下。
這時,肖俊、梁文龍已點燃他們所帶來的錫箔冥錢。拿出馬百武人頭,與樑子川的首級並列一起。
羅寒瑛早已哭得猶如淚人,在墓前拜了三拜。
依次是周衝、肖俊、梁文龍、于飛瓊、梅影仙、餘棲霞、玉虎兒夫婦。
就當玉虎兒剛剛拜畢,突然夜幕之中,飛來一匹快馬。
眾人俱都以為是雁秋趕來,所以才都以渴望的心情望著那匹駿騎,可是當那乘騎來到近前,又不禁令人大失所望。
原來這時所來之人,乃是一女流,並且無一人能相認。
可是她卻在眾目睽睽、暗自稱奇之中飄身下馬,走近來望了望眾人,復又望了望地上所排列的兩具人頭,繼之蹲下身來,亦將她手中包裹放下。
她卻不慌不忙的解開她的包裹,赫然現出一顆人頭。
周衝目睹這少女所亮的人頭,第一個發出笑聲道:“原來是碧眼神鵰胡天衢!”
悟玄子目睹那女娃將包裹開啟,亮出胡天衢人頭,道:“這真是天假人意,居然三名主兇,無一漏網。”
寒瑛眼淚滂沱,側目看了一下胡天衢首級,心中頗感不忍,因為對方對她十數年的教養之恩,令她無時敢忘,所以,她一再在雁秋面前,替他說情。
雖然雁秋答應了她決不殺他,不料他卻死在別人之手,供奉在父母墳前。
寒瑛將胡天衢首級供好,隨後伏身拜了三拜。
那女子襝衽一禮,道:“小女太史,請問閣下何人?那羅相公現在身在何處?”
太史一開口便問起羅雁秋,周衝這才恍然大悟,心想,這一定是雁秋的紅粉知己了,否則,她何敢冒大不韙將胡天衢首級送來,於是道:“在下週衝,羅九峰大俠義弟,辱蒙女俠贈上隆義厚典,實令我等感激不盡。”
太史見他只顧一味說客套話,而竟未答她雁秋的何在,於是頓感不耐地繼又問道:
“周老前輩不必客氣,那雁秋難道不在嗎?”
周衝點了點頭,道:“我們以為他與肖少俠訂下約會,定然不會有失,料想不到他竟未能趕到。”
太史見周衝臉上憂色,忙插口道:“江湖多兇險,也許發生了意外。”
悟玄子這時壽眉一蹩,道:“太史女俠之言,似乎頗有道理,今夜我們俱皆在此等他一宵,他若不來,我們再從長計議罷。”
周衝這時悶聲不響,焦急的在墳前來回的踱著大步。
寒瑛悲傷過度,竟接連暈厥過去三五次,這可忙壞了萬翠蘋、餘棲霞和于飛瓊等人。你勸一句,她勸一句,七嘴八舌,說好說歹,才止住寒瑛悲泣。
星移斗轉,眼看便已天明,而那羅雁秋卻一直未曾出現。
悟玄子望了望發白的東方天色,長嘆一聲道:“看來他是不會來了。”
周衝道:“近來江北一帶謠傳頗多,說羅雁秋在那裡殺奸除惡,我這就打算與各位告辭,前往一看虛實。”
太史迫不及待地插嘴道:“我也隨老前輩去!”
“我也去!”
“……”
一時,眾人俱皆表示意欲同往。
周衝見眼前這般年青人,俱都對雁秋這般關懷,自無話說,悟玄子因要事在身,未克與這一夥人同行,但也結隊走下衡山,始互道珍重,分途而去。
周衝這一夥人,不分晝夜,直奔江北而去。
韶光如駒,轉眼已是臘鼓頻催,周衝、羅寒瑛等一行十數人,冒著嚴雪東打聽,西打聽,絲毫未曾得到有關羅雁秋的訊息。
當夜飯畢,寒瑛忍不住對周衝道:“周叔叔,近半月以來,我們跑遍江北一帶,為何未得雁秋半點訊息?”
一盞通明油燈,照著她蒼白而帶憂傷的面容。
餘棲霞聞言,更是威不自勝,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她瞥了寒瑛一眼,瞬即把螓首低垂下去。
于飛瓊雖然是一個心地開朗之人,可是經過這一陣子的日夜折騰,終日為尋不到雁秋所惱,人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她聞言輕籲一聲,道:“難道他……”
她不敢說下去,他究竟怎麼樣了,為什麼忽然失去了訊息?
難道是遭了不測?這是眾人均所預設的,但卻無一人敢說出口來。
黃秀芷雙目炯炯將全室中人打量一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