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冷哼了一聲道:“你也是領兵多年的人,那你曾幾何時見過尋常的運糧隊伍會費那麼大的氣力去設起營門寨欄?”
張遼不是笨蛋,被陸仁這一點就明白了過來:“難怪你昨天會說某不來,你的營門寨欄都會是白白設定的……”
陸仁道:“這個叫做慣性思維。其實是人都這樣,既然有可供通行且完全敞開的大門,又有誰會想到去番強?我設下營門寨欄還敞開大門,就是故意把你往陷馬坑那裡引。”
張遼無語許久,忽然仰天長嘆道:“罷了罷了,陸先生你神機妙算,張遼輸得心服口服。只是我還想問你一下,今日臨發之前,你為什麼要將兩軍士卒盡數下葬?”
“……”一句話問得陸仁頓了頓,然後沉思了許久之後才道:“只是不想做違心之事而已。敵又如何,我又如何?縱有仇隙,一死當清,難道就因為曾為仇敵,就不給已死之人一片安息之地嗎?”
張遼愣了愣,顯然是陸仁的這番話對張遼頗有些觸動,再想起陸仁今天以音律來撫慰亡靈的事,不由得對陸仁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想了想輕嘆了口氣,向陸仁拱手一禮道:“先前某無禮太過,還望陸先生恕罪。”
“呀?對我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嘛!”
陸仁心中暗笑,趕緊的回了一禮。禮過之後陸仁想起了點什麼,向張遼問道:“張將軍,不知高順高將軍現在何處?”
張遼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應該不算什麼不能說的事便回應道:“某奉溫候之命鎮守彭城,高順則鎮守小沛,溫候統兵坐鎮郯,三地之間互為掎角相互救應以拒曹公。此陳元龍之計也。”
“誰?誰出的主意?陳登?”陸仁一聽這個名子就笑了起來,指著張遼道:“恕陸仁直言,此計若出自陳元龍之手,小沛與徐州必失!若我所料不差……徐州現在就已經是一座空城,溫候多半已經按陳登之計,將兵馬糧草全都轉送去了下坯。彭城、小沛?張將軍,我說一句你可能不願意聽的話,你與高順不過是兩枚棄子,鎮守兩地不過是在為溫候轉運錢糧兵馬到下坯爭取到一點時間而已。”
張遼一聽這話就蹦了起來吼道:“不會!溫候一向視我等如兄弟,斷然不會棄我等於不顧!”
陸仁搖了搖頭,心平氣和的道:“不會?那我問你一句,高順的陷陣營現在還在高順手裡嗎?”
“……”張遼無言以對。
陸仁接著打擊張遼:“再問你一句,自得徐州之後,溫候可有對陳宮陳公臺言聽計從?”
“…………”
第三次打擊跟著來:“陳元龍父子二人對溫候諂言不斷、一意獻媚,你難道又一點都看不出來?”
“………………”
最後的一次打擊:“溫候自得徐州已是一方諸候,卻貪戀妻妾美色。凡事只聽妻妾之言,不從將計……今日的溫候已不是當年能與你們同甘共苦的溫候,張將軍你該心中有數才是。對今日的溫候而言,是你們這些將吏重要,還是他的妻妾重要?”
張遼無言許久,突然人在憤恨中重重的一拳捶到了囚車檻欄上:“別說了!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本來是重寫了兩回的,後來一看發覺在一些邏輯順序上有些說不通,所以最後還是取用了原先的章節。最後仍是無恥的求票、求收藏、求推薦!)
第二百七十九回 徐州戰況
徐州,彭城。
在原本的歷史上,陳登這個人作為內應,在曹操攻略徐州呂布的整個過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現在的時局雖然有一定的改變,陳登所發揮出來的重要作用卻依舊沒有改變什麼。
張遼守彭城,高順守小沛,呂布坐鎮徐州,三城之間互為掎角、相互支援,這種情況看上去的確是很好的戰略佈局,但實際上陳登是把張遼、高順這兩個追隨呂布最久、對呂布最忠心,同時也是最能打的人調離了呂布的身邊,直接性的分化了呂布的直屬戰力。
然後,陳登再以“徐州城(郯城)乃四面受敵之地,操若破小沛、彭城必力攻徐州,如此則徐州危矣。將軍當先思退步,不如使登且代將軍暫守徐州並援張、高二位將軍,將軍自將錢糧兵馬移於下邳堅城。若徐州被圍,將軍在下邳有兵有糧可馳援徐州,至不濟亦可以泗水為險久守,坐待許都生變”為由把呂布給支往下邳。對此陳宮本來有提出異議的,可惜的是呂布並沒有聽從陳宮的勸阻。
按陳登的意圖,把呂布支去下邳的主要目的是先行切斷呂布與張遼、高順之間的聯絡,然後再進一步的孤立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