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仁很小心的儲存著這枚玉飾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那天“荀立”曾經說過,如果陸仁混不下去了,可以拿著這枚玉飾去鄄城找荀彧,而荀彧看到了這枚玉飾,好歹也會給陸仁一口飯吃。那對陸仁來說,這枚玉飾可是見荀彧重要的介紹信,當然要好好的保管。
後來陸仁意外的混進了糜家,而且混得還不錯,大有可以在糜竺那裡混完這三年半的意思,對這枚玉飾相關聯的事也就沒怎麼去想過。現在突然陷入了一個這樣的境地,與曹操的騎兵在這裡僵持不下,又正好碰到了這枚玉飾,一下子就把陸仁的心思給弄活了。
又看了看對面的曹軍騎兵,陸仁的腦子急轉了一番,決定冒險一試。就算是不成功,自己其實也沒什麼損失,而且說不定還能借著說話的時候看看有沒有趁對方分心而逃走的機會。一念至此,陸仁便將手中的馬槊遙遙一指,喝問道:“你們可是曹公麾下士卒?”
對面的幾個騎兵各自對望了一眼,最後由某個人策馬出來向陸仁回應道:“正是!”
陸仁再問道:“文若公今在何處?”
對面的騎兵們一聽這話就齊刷刷的一怔,最後還是由那個騎兵回應道:“你問的可是荀彧荀司馬?”
陸仁心說好險!因為雪莉還沒有再和陸仁聯絡,陸仁就還沒有收到他需要的歷史資料,因此對荀彧這時在曹操那裡擔當的官職還不清楚,剛才也就只能是試探著用“文若公”這個稱呼來開口。現在見對方如此回應,陸仁的心裡多少有了點底,再說話時底氣也就足了點:“我差點被你們誤殺了!我是文若公手下的細作,一直在徐州這裡刺探軍情。”
一眾騎兵譁然,到是那個和陸仁說話的騎兵精明點,馬上就問道:“口說無憑,可有憑徵?”
陸仁早就猜到對方多半會有此一問,馬上就一伸手把胸前的玉飾扯了下來,遠遠的朝著那個騎兵晃了晃道:“憑證在此。”
說實話,陸仁這也是在賭,賭曹操的一般士卒不可能會知道細作的憑證是什麼,因為陸仁可吃不準那個“荀立”會不會是荀彧派到徐州這裡來的細作,但以“荀立”那種遊學士子的作派真不太像是做事應該偷偷摸摸的細作。而對方如果吃不準的話,則很有可能會把陸仁押送去荀彧那裡。只要能見到荀彧,這條命就總能保得住。退一萬步來說,只要能現在不和對方動手拼命,那麼陸仁還有把握能找到別的機會逃掉。
事情也真如陸仁猜想的那樣,曹操麾下一般計程車卒怎麼可能會知道細作的標識證物是什麼?眼見著陸仁毫不猶豫的摸出個玉飾向自己出示,一時之間就都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陸仁。
陸仁知道打鐵要趁熱,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現代社會里某個商家正在向顧客推銷貨物,顧客有些心動了但卻還是有些猶豫,商家在這個時候就往往會擺出一副揮淚甩賣的嘴臉,表示願意向顧客降低大讓利。而陸仁的大讓利是什麼?牙一咬心一橫,把手中的馬槊橫了過來再往前面的地上一扔,這樣一來自己的手上就沒了武器,向對方表示自己絕無敵意。接著陸仁還大聲道:“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過來把我捆起來再押送去見文若公,我絕不反抗。”
見陸仁這麼“揮流甩賣大讓利”,曹軍騎兵們頓時就相信了幾分,而且還真有人這就想拍馬上前去捆陸仁。這時陸仁瞄了一眼那個被扯下馬來又狠狠的踩了一腳,現在有如死狗一般躺在一邊的騎兵頭頭,心中卻又有些擔心這些人會不會因為一時氣憤,出於想給自己兄弟報仇的想法來為難自己,而且萬一真的把自己給捆上了,那也絕對是件麻煩事。
再說這些人跟強盜都沒什麼分別,萬一來個不理會什麼自家的細作來個殺了再說,那自己找誰哭去?想到這些,陸仁就乾脆來招狠的……不是要發狠拼命,而是一伸手把那個錢袋拿了出來,朝著那邊的騎兵們扔了過去,口中則道:“剛才性命堪憂,下手重了點,是我對不起這個兄弟了,這些錢就當是我給他尋醫買藥之用。我現在有些機密之事要急稟於文若公,正好你們有馬,如果能把我送去文若公那裡,文若公對你們定有重賞。”
這就是典型的光說不夠,還得誘之以利。而陸仁作為一個現代社會里的人,實在是太明白在絕大多數的時候,“利”才是真正能夠打動對方,讓對方聽自己話的東西。果不其然,這些曹軍騎兵見陸仁在完全“能夠”擺平自己的情況下,卻還作出一而再的讓步,頓時就相信了陸仁,立刻就有人翻身下馬,搶前幾步撿起了陸仁丟過來的錢袋。
陸仁見狀心說這些人真是有夠貪財的,卻不料撿起錢袋的而個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