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陸仁之前吹奏的三首曲樂當中的底蘊都是真的,人們也有理由相信只有蔡邕這樣的高人,才能弄出這麼有意境的音律。
於是乎“呼啦”一下,先前“圍攻”荀立的人立刻就將目標重新鎖定在了陸仁的身上,陸仁一看這架勢就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拔腿就跑。為什麼要跑?別忘了陸仁可是個“黑戶穿越者”,他也是不敢曝光的啊!
卻見陸仁一邊撞開身邊的人,一邊嘴裡還在吼道:“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我可不是蔡中郎的弟子!我只不過是當初在蔡中郎的府上當過小雜役,偷學了一點笛藝而已……”
但是陸仁這會兒的解釋也沒誰相信,因為荀立說過陸仁只是“樂於清貧,不願顯山露水”,所以這些士子更願意相信陸仁只是在找藉口躲開他們,因此仍舊向陸仁圍了上來。而且對這些士子來說,就算陸仁剛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能從陸仁那裡弄來蔡邕生前所編寫的曲譜也是非常不得了的事。
不過陸仁真要跑,這些人還真拿陸仁沒辦法。要知道陸仁在“板磚事件”之後,雪莉曾經精心的調/教……哦不對,是調養和調整過陸仁的身體狀態,因此陸仁的身體素質是在健康之餘還有那麼些的健壯。在不啟用體能強化劑的情況下,百米衝刺也能跑進12秒。此外陸仁是一身樵夫的短打裝束行動方便,而這些士子們卻都是長衫大袖的礙手礙腳。所以陸仁這一撒開腿開溜,那是“唰”的一下子就沒了影,酒肆中的這些士子們又哪裡能追趕得上?
荀立見此情形卻是偷笑連連,然後趁著士子們還沒有再次的留意到他,便帶著侍從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酒肆。
這倆貨是跑了,卻不知他們這一跑,使酒肆後舍裡那位少女氣苦連連外加大呼可惜。酒肆的掌櫃見這位少女如此,遲疑了片刻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道:“大小姐,先前吹奏笛樂的那個人,小的認識。”
這位大小姐目光頓時一亮:“你認識?沒有唬我?”
掌櫃道:“小的可不敢欺騙大小姐。那人姓陸名仁,本是避難流民,現居於城西二十里的小村之中,平日裡以樵採為生,每隔三、五日就會來我們酒肆用柴薪易換一些米糧。”
“這麼巧?那太好了!”大小姐的秀眉一揚:“如果有人向你們打聽那個陸仁的事,你們可不準說出去。還有,馬上差人去請大哥來此,就說小妹我有急事找他!”
“諾!”
不提酒肆裡如何,只說荀立帶著幾個侍從七轉八轉了一陣,確定沒有人跟著他們之後,荀立便笑著向侍從們一招手:“走,我們去郯城西門。”
某侍從奇道:“西門?那是主上來時走的城門啊!”
荀立一樂:“陸義浩要回小村就必走西門。我現在趕過去,應該還能再和他見上一面。剛才為求脫身,小小的陷害了他一下,現在總得向他謝個罪。”
一如荀立所料,很快荀立就在郯城西門的道路上看見了正打算出城回村的陸仁。而陸仁一看見荀立,沒好氣的點指了荀立老半天,最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不帶你這樣的!”
荀立樂呵呵的伸手一指某匹馬的鞍座,上面擱著剛才荀立在街市上順手買來的一大袋的糧米和一些鮮肉:“我這不是向義浩你賠罪來了嗎?你我臨別在即,這些糧米肉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也算是我對剛才之舉的一點謝罪之禮吧。哦對了,你步行回村恐有不便,我讓他們兩個騎馬送你回去。”
“……”陸仁無語,荀立都這樣了,他的火也就自然是發不起來。
二人又說了幾句臨別時的客氣話,說完之後陸仁正打算騎上馬背,郯城的大道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騷動,卻是大批的徐州士卒正在將道路上的行人驅趕至道邊,陸仁與荀立自然也在被驅趕的人群之中。
再過得片刻,只見大隊的徐州士卒和許多作家僕裝束的人前呼後擁的護著幾十輛大大小小的車乘緩緩的出城而去。至於排場之類的也不必多說,道旁的人們則是一邊看著熱鬧,一邊低聲的議論著相關的八卦話題。
荀立完全是在看熱鬧,但一瞥眼間見陸仁的臉色已然大變。正不解間,就發覺陸仁硬是擠到了街邊某個攔住百姓計程車卒旁並向那士卒發了問。而在問過之後,陸仁的臉色已是一片煞白,這便引起了荀立的注意。
沒過多久那些車乘人馬就全都出了城,城門的交通也隨之恢復正常。荀立看了看臉色依舊煞白的陸仁,想了想之後向陸仁輕聲問道:“義浩何故色變至斯?”
陸仁回望向荀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接著陸仁就環視了一下四周再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