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也沒過多久,陸仁和糜貞就坐到了酒肆的廂間之中。而這間酒肆,正是上次陸仁與荀立……確切的說是陸仁與化名荀立的郭嘉在臨別前一起喝酒的酒肆,同時也是陸仁賣柴的固定客戶。
糜貞是酒肆的老闆,廂間可是自己專用的廂間。不多時酒菜什麼的送上,陸仁與糜貞互敬了幾杯,也聊了些不鹹不淡的閒天。當然陸仁可是一直都很小心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著了糜貞的道,到時候就不好收拾了。
這裡到要提一下,就是陸仁穿越後到現在,瞭解到漢時的女子雖然社會地位低下,但當時的封建禮教卻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嚴酷,女性是可以有自己的社交活動的。而且只要在不違背當時的一些道德倫理的前題下,與異性之間都可以有一定的正常社交。
對此陸仁很拼命的推想了一番,想利用自己所知不多的一些相關歷史知識來了解一下,而且身在糜府,想要借閱書籍也是很方便的事,於是陸仁又特意的去查過書。從當時的書籍裡陸仁瞭解到在西漢時期,董仲舒雖然提出了君、父、夫這三綱,並在東漢時期由統治者把“名教”提高到了絕對的主導地位,但在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暴發後,隨著漢室中央集權的土崩瓦解,統治兩漢的儒家經術也跟著隨之衰弱。
在這種情況下,壓抑人性自由的“名教之治”也幾近消亡,並且造成了極大的社會反彈,當時的社會也形成了追求人性自由的時代潮流。女性在漢末雖然還只是屬於男性的附屬品,但在這種追求人性自由的時代潮流下,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人身自由的,至少沒事跑出來玩一玩,只要見了人不失禮數就還不會有什麼人說閒話,有著自己正常的社交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正是因為了解到了這些,陸仁在糜貞邀請他來酒肆飲酒的時候才會並不怎麼驚呀,不然以他一個沒讀過什麼四書五經的人去對糜貞說什麼三綱五常,不鬧出大笑話也肯定會得罪到人。反過來說,也正是因為陸仁不想得罪到糜貞而失去避難所,才會在這幾天裡去刻意的查閱書籍。
只是陸仁還不知道,他這一用心的看書,卻又讓糜竺兄妹對他高看了幾分,甚至都在懷疑陸仁是不是就是蔡邕的弟子,只不過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肯承認而已。不然他陸仁一個流浪四方的雜役小子,又怎麼會知書識字?可他們又哪裡知道陸仁的真相?而且漢時的文字雖然與現代文字有著一定的差異,但畢竟漢時的文字是為後世文字定了型的,要不然也不會叫“漢字”了。而且陸仁是個喜歡玩遊戲的人,玩遊戲的人就經常會接觸到繁體字,因此對繁體字也算是瞭然於胸,要看懂當時的文字還真不是什麼難事。
有點扯遠了。只說陸仁與糜貞喝了幾杯、聊了幾句之後,糜貞忽然向陸仁笑道:“陸先生你可知道當日我家大哥為何會趕去小村中請你?”
陸仁環顧了一下週圍,輕嘆而笑:“那天就是在這間酒顧,我和荀立荀常直飲酒話別,臨別之際我吹奏了三首曲樂當是為他送別。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就是這三首曲樂,會驚動到酒肆中那麼多的人。”
糜貞狡黠一笑:“陸先生可能還不知道吧?那天糜貞也在酒肆之中小坐,而且就是坐在這間廂間之中。陸先生的三首曲樂,也把糜貞給驚到了。”
陸仁聞言啞然,心說鬧了半天,當時我是直接撞到你的槍口上了啊?再加上這間酒肆本來就是你的產業,酒肆掌櫃又知道我住在哪裡,那就難怪糜竺會那麼快的盯上我了。不過這件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陸仁也真心說不清楚。總的來說,應該算是好事吧?至少避難所是找到了,而且還是好吃好喝的避難所。
糜貞見陸仁坐在那裡乾笑卻並不說話,眼睛眨了幾下之後就不緊不慢的向陸仁道:“陸先生,現在你又坐在這間酒肆之中,當日你吹奏的最後一曲,今日可以再在這裡吹奏一次嗎?實話實說,那一曲糜貞只聽過一遍就難以忘懷,可在這數日之中,卻再沒有聽陸先生吹奏過。”
陸仁一怔,心頭就立刻一片雪亮:“哦!我明白了!難怪你會叫我來酒肆裡喝酒,難道酒這東西你們家裡會沒有?真要喝酒在家裡找個院子喝不是更舒服些嗎?你又哪裡只是想聽那首《御劍江湖》那麼簡單?說白了就是一句話,你不就是想借著我來打打廣告嗎?”
不過想明白了這些,陸仁的心情反到放輕鬆了許多。本來嘛,他陸仁溜進糜府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要幫糜竺賺點名聲,而現在教那些樂伎顯得有點慢,糜竺兄妹會有點心急也能理解,會想別的辦法來搞點動靜也在情理之中。至於陸仁本人,只要不是得去應付糜貞那些摸不著頭腦的話題就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