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鳴奏便是。”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陸仁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沒別的選擇了。他用慣了的竹笛沒帶在身邊,但這不是問題,在這種場合,大殿之中有的是為酒宴奏樂的樂工,弄支竹笛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不一會兒陸仁就挑出了一支音質上乘的竹笛。手裡試著音,陸仁也尋思著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也千萬不能讓人給看扁了,所以在啟用了晶片之後,很用心的挑選起了曲樂。而此時的大殿之中也都安靜了下來,只等著陸仁開始弄樂。
陸仁思考過之後,先以《白河寒秋》來開場,因為陸仁是在蔡邕流亡吳地的時候當的蔡邕的侍僮……當然這是扯淡的話,不過萬一有人問起,陸仁也比較好解釋,大可推說這是蔡邕在遊覽長江的時候譜寫出來的曲樂;接著是《朝曦煦風》,一首平柔舒暢的曲樂;然後是《紫陌豐田》,綿長抒情;《鳳歌青天》,悠揚清美……
陸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發了瘋,一口氣竟然連著吹奏了十多首曲樂,到後來都是因為氣息有些跟不上了這才停了手。而吹奏了這麼多的曲樂,陸仁在選曲的時候卻有一個原則,就是挑選出來的都是些比較柔和抒情的音樂,太過歡快或是太過淒涼、高昂的,像孤寒高昂的《御劍江湖》和悽美的《仙劍問情》,陸仁就沒有選取出來。
會作出這樣的選擇,陸仁當然有自己的打算。因為當初蔡邕在吳地是屬於政治避難,而且在吳地的十年算得上是蔡邕一生中比較安寧的十年,那時候和蔡琰打交道,蔡琰也曾說過蔡邕在那一時期玩的都是些比較輕柔抒情的音樂……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蔡邕是抱著一個閒雲野鶴的隱士之心在玩音樂。而陸仁自己編的那些瞎話,正好是在這幾年在蔡邕的身邊當侍僮,那聽來的學來的當然就是這些輕柔抒情的音樂,回過頭來也好向眾人解釋。
不過陸仁心中對於穿幫的擔心好像是有點多餘,或者說陸仁刻意挑選出來的這些音樂確實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因為在陸仁樂罷之後,群臣之中已經有人在議論說蔡邕當年避難於吳地是何等的逍遙自在,聽曲樂都能聽出蔡邕當時的心境……
陸仁心中暗暗的鬆了口氣,正準備向獻帝劉協致禮歸席,獻帝劉協卻撫掌笑道:“陸卿果然不辱伯喈公之名!朕自蒙難以來,已不知有多久未曾聽聞到這般清美的曲樂了。朕還有聽聞到一些陸卿的逸事,只是現在不便問及。這樣吧,陸卿今夜且在宮中住下,待明日朕再問詢陸卿。”
“!!!”
陸仁嚇了一跳,心說你個小皇帝又想問什麼?而下意識的,陸仁的目光可就瞄向了曹操。曹操現在可是把獻帝劉協控制在手心裡,可獻帝劉協現在卻對自己要問這問那的,那曹操那裡會怎麼想?而且要命的是現在自己可是許都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許昌一帶是有著一定的實權的人物。而獻帝劉協不是笨人,相反是很聰明的人,萬一是存著對自己的拉攏之心……
“靠!我又不是劉備,你個小皇帝這是想幹嘛?別害我好不好?”
之前陸仁還只是額前見汗,可現在卻已經是一身的冷汗。但在這樣的場合,皇帝都已經發了話下來,就算是曹操也得給皇帝面子,自己能不聽命?
嘴裡應了聲“微臣領旨”,陸仁卻有意的望向了曹操,那意思不外乎“老曹你可別冤枉我”,隨後亦望向了荀彧。而不出意外的,曹操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了幾分很複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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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陸仁於膽戰心驚之下根本就沒有睡好,天亮之後完全就是頂著倆黑眼圈,跟著宮中內侍去見獻帝劉協。
等到了地頭,陸仁卻發覺這場景有些眼熟。再一細看,陸仁就心說這怎麼回事?這尼瑪是個籃場嘛!而此刻的獻帝劉協嘛,卻是一身精悍的短著,正在籃球場中玩著投籃。不過這籃球場上也只有獻帝劉協一個人在玩而已……誰他妹的敢和皇帝一起玩籃球?
獻帝劉協一個人玩得當然有些索然無味,一扭頭見陸仁到來便停下了手再向陸仁喚道:“陸卿到近前來。”
陸仁這會兒都還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懵頭懵腦的走到近前剛想施禮,獻帝劉協卻擺了擺手道:“不是朝議之時就不必多禮了。”
說著獻帝劉協就輕聲自嘲道:“朕蒙難多年,什麼失禮之事未曾見過?若真有敬朕之心,哪怕只是向朕點個頭、拱拱手都已足矣;若是心懷不臣之意,就是對朕三跪九叩又有何用?”
獻帝劉協的這些話說得聲音其實很低,應該是屬於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