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能夠參加宮宴的資格,除非是獻帝劉協特意交待曹操把曹昂帶去才行。其實也別說曹昂,曹操麾下的諸多幕僚都是沒資格去參加的,陸仁要不是掛著一個“試守許都令”的官職,屬朝堂“京官”系列,那陸仁都會沒資格參加。不過對於現在的陸仁來說嘛,還真的很希望自己沒那個資格參加,因為不參加昨天的宮宴,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攤上現在這場事。
苦笑了一下,陸仁跟著曹昂去到了別院小坐片刻,和曹昂隨意的聊了一些閒話,喝了幾杯小酒之後才帶著滿腹的心事匆匆離去。而在離去之後,曹昂就去見曹操,笑呵呵的道:“父親,陸兄這是遇上了什麼難事嗎?看他那樣子,愁眉苦臉的滿是心事。”
曹操正在檢看公文,聽到曹昂的話之後亦笑道:“他?應該說他是個聰明人,可是現在卻有些聰明反被聰明誤。”
“父親此言何意?”
曹操捋著鬍鬚,眯起了雙眼沉吟道:“為父如今已迎奉天子,雖盡顯殷勤之意,但天子蒙難多年,又豈會輕信於人?且為父與諸卿苦諫天子自洛陽遷都於許,很有那麼幾分舊日董卓挾天子西遷長安的味道,天子心中也難免疑慮,或疑為父將會是第二個董卓。”
頓了頓,曹操把手裡的公文放下:“昨夜陸義浩在宴中鳴笛助興一事,天子絕非一時起意,而應是有意如此。之後又留義浩在宮中弄以球戲……天子這是對為父不放心啊!所以要藉著這些事、借義浩之口,來表明天子只求安穩,並將朝權盡數交託於為父之意。”
還有一些話曹操沒說出口,不過在這對父子之間,一些話也不用說得那麼清楚,至少曹昂這會兒就是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而曹操在笑過之後,復又向曹昂道:“昂兒你與陸義浩的交情不錯,回頭去幫他搬搬家,於時記得好生勸慰他一下,讓他別那麼擔心。他這個人胸無大志,只求能過得安穩自在便足矣,可這麼一場事被他碰上,偏偏他又是個頗有見識的人,心中會有所擔憂卻也是在所難免。”
曹昂笑道:“陸兄一向就是那麼個脾性,這場事讓他去頂上,是不是也太難為陸兄了?父親就不能另選一人代之?”
曹操搖搖頭:“不是為父選中了他,而是天子選中了他。如今天子欲使為父安心,反過來為父又何嘗不想令天子安心?天子意屬之人,為父如今又豈能隨意換掉?一但換掉,天子豈不是心中會生出疑慮不安?總而言之,昂兒啊,你大可告訴陸義浩,告訴他該做事的時候做事,該陪天子玩的時候就好好的陪天子玩就行了。而他那種脾性,雖有幾分小人之態,但在這個時候,為父對他反而格外的放心。”
曹昂再笑:“孩兒明白了。”
其實這裡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陸仁回頭是能夠慢慢的想明白的,只不過沒有得到曹操那裡的話,陸仁的心是安不下來的。而且在之後雖然得到曹昂帶過來的話,陸仁心中仍然有著隱隱的不安,於是漸漸在心裡也有了別的打算,至少是他不想再呆在這樣的一個風尖浪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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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之後,陸仁的家終於搬進了許昌城中的宅院之中。這回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宅院,比起陸仁在濮陽那裡的宅坻都好上了許多。這麼說吧,如果說陸仁之前在濮陽的居所是複合式別墅樓的話,那麼陸仁現在的宅院可就是大型花院別墅了。
搬進這樣的地方來住本來是好事,可陸仁看到這樣的宅院的時候,心情卻格外的複雜。看著那高大的門,陸仁卻覺得那是一張隨時都可能會把自己給吞吃下去,然後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吐出來一星半點的血盆大口。
“他妹的,我怎麼會混到現在這個份上了?讓我就在一個平凡的小縣當個平平安安的縣令不就行了嗎?現在回想起來,是不是前前後後的,我也太自作聰明瞭點?再這樣下去,只怕是不行了吧?不行,再這樣下去真的是不行,指不定得惹出什麼樣的麻煩!算算時間還有個三年半不到的樣子,我得試著想辦法把身子抽出來……”
他正在這裡想著,卻忽然有個尖細的聲音冒了出來:“陸令君!”
這種尖細的聲音,陸仁一聽就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卻又不得不小心應付。
“陸令君遷入新居,可喜可賀!只是聖上今日技癢,想召陸令君去宮中球戲……”
還能說什麼?去吧!
第一百六十六回 意興闌珊
陸仁的小日子就這麼小小心心的過著,而到轉過天來,曹操也就派了人來接蔡琰。
老實說,陸仁現在自己都有些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