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爭取一下。厚著臉皮的爭一下或許還有機會,不爭就真的要抱憾終身。
這也幸虧是蔡琰,有蔡邕的名頭幫蔡琰鎮著,像荀攸這樣的人多多少少的要賣幾分薄面。要換了其他的女子,信不信荀攸早就出聲喝止了。所以荀攸此刻到也沒說什麼,而是折下了一根樹枝權作教鞭,然後讓陸仁與蔡琰進到書堂之中。
過不多時,書堂中便響起了久違的書教之聲,陸仁和蔡琰也分席而坐,如漢時學子一般坐在書桌前的聽荀攸隨意挑出來講授的《論語》。雖說這只是儒家經學基礎中的基礎,陸仁這樣的二百五都能基本聽懂,更別提蔡琰這樣的才女,但此刻大家要的都只是一份心境,所以陸仁與蔡琰的臉上都浮現出了有如孩童般純真的笑,反過來荀攸也如同回到了荀氏輝煌時期一般,臉上亦掛上了會心的笑意。
半個多時辰之後,一堂課算是講完,三人相互之間彼此會心一笑,話也不未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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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桌案,數杯薄酒,爐中是嫋嫋淡香,簾後是清幽琴聲。有的只是書香世家的清雅之氣,並無絲毫的奢華奇麗之處——這便是荀氏府坻的客廳了。不過薄酒、淡香、琴聲這些都只是陸仁在腦海裡yy,眼下的荀府客廳只有坐席和幾杯涼白開而已。荀攸帶著他這一支的族人才剛回到潁川故居沒幾天,處在一個百廢待興的狀態,基本上是啥像樣的東西都沒有。
陸仁與蔡琰此刻正坐在客席中,與荀攸舉杯互敬。茶禮過後,荀攸便撫須笑道:“陸令君,方才在書院中攸權授一課,為陸令君講讀《論語》,從陸令君的言談之間,攸發覺陸令群並非未曾讀過書的粗鄙之人。君下坦言年少時只得流落街頭乞食為生,並無錢資就學,但君下胸中所學又是從何而來?”
這話說出來陸仁還沒怎麼樣,反到是蔡琰的臉上有些難看,事實上蔡琰一直都在儘可能的迴避掉類似的話題以免使陸仁難堪。
不過陸仁很早的時候就編好了自己所謂的身世,模凌兩可的話說出來到也沒什麼破綻,所以陸仁淡淡一笑,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道:“我流浪四方的時候,但凡遇見書館學堂都會在先生授課之時躲在廊下偷聽。現在回想起來吧,我為此事吃過不少的苦,受過太多的白眼,聽過太多的譏諷……不過我也遇到過不少的好人。因此我多少對經史略通一些,但只是知些皮毛而已。”
荀攸頜首道:“雖處窮困之境,卻仍不忘求學之念,著實令人敬佩之心油然而生。算起來陸令君並未能完整的參讀過什麼書卷,卻能有今日之學識見地,也實屬不易啊!”
陸仁笑著搖了搖頭,連連擺手道:“荀先生不必誇我,我自知我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學識可言。令雖蒙曹公錯愛委以官職,但也只不過是在小心做事,不敢有負所託而已。”
荀攸笑了笑,對陸仁所表現出來的謙謹,荀攸還是很欣賞的。再看了看旁邊的蔡琰,荀攸想想之後便向蔡琰道:“蔡小姐身為女子,這一路車馬勞頓甚是辛苦。今日天色已晚,攸已命人將客房收拾乾淨,就請蔡小姐先去休息吧。”
蔡琰哪不明白這是荀攸要把她支開?而陸仁與荀攸要談什麼正經事的話,自己一直這樣卡在這裡是不太好,所以在起身道謝之後就準備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蔡琰又下意識的望了陸仁一眼,作勢欲言卻又欲言即止,最後是向二人行了一禮之後才慢步離去。
荀攸目送蔡琰離去之後,這才很疑慮的向陸仁問道:“陸令君,你與蔡小姐之間……”
陸仁心說你終於是問出了口。現在蔡琰這樣跟在自己的身邊,說起來是有個大美女常伴左右,可實際上陸仁是很難堪的,碰上什麼人要是不說清楚,陸仁都覺得很不自在。再者以當時的禮教觀念,如果不向荀攸說清楚這裡面的事,萬一被荀攸誤會了些什麼,那自己就鐵定會變得很麻煩,而自己這趟來潁川,為的可就是得到荀氏的支援。
所以當下陸仁就把當時是怎麼把蔡琰從匈奴人的手裡給救回來的事說了一遍,當然該隱去的情節還是隱去了的,差點把蔡琰給那個了的事要是說出來,那陸仁可就混到頭了。而荀攸在聽完之後才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攸都險些錯怪陸令君了。蔡昭姬此女也甚是命苦,蔡中郎為王司徒所殺,已是世所痛惜之事,如今她又被匈奴所禍……也幸虧是你將她救了下來,若是她被匈奴擄至北地,後果實在是……”說到這裡不住的搖頭。
陸仁也跟著嘆了口氣。蔡琰如果被擄走之後會變成什麼樣,陸仁遠比荀攸要清楚得多。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