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放任你來許都投奔在名義上本有婚約的我……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不過想想還是有些道理的。”
“原來是這樣……”糜貞聽完之後自然是愁悵不已,再抬頭看了看陸仁,復又憂慮的問道:“那在你看來,劉玄德能奪還徐州嗎?”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糜貞在問完這一句之後忙向陸仁解釋道:“我、我家大哥畢竟已仕於劉玄德幕中,如今劉玄德已失徐州,若不能復還徐州,我家大哥就前途難料。若我家大哥有失,我們糜氏一族又該何去何從……所、所以我才向你問及劉玄德能否再復徐州。”
陸仁可沒聽出糜貞話裡另含的意思,所以是在想了想之後向糜貞搖頭道:“恐怕是沒什麼希望了,因為惦記著徐州這塊富庶之地的人太多了。如果程序不出什麼大的偏差……哦,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所料不差,呂布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袁術所迷惑、收買,出兵把劉玄德滅掉……”
糜貞驚呼了一聲,俏臉也有些變了形。
陸仁見狀趕緊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劉玄德這個人一向命硬,而且論逃跑的本事可稱得上是天下無雙,再加上他身邊的關雲長、張翼德都是世所罕見的猛將,介時要殺出條血路逃出徐州再改投到他處絕非難事。至於你家大哥嘛……這個有點難說。不過我想不管怎麼樣,你家大哥要逃出徐州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糜貞低下了頭,長嘆道:“希望如此吧。但如此一來,我們糜氏一族在徐州的產業,恐怕就再也保不住了。”
陸仁心說差不多。你們糜氏的產業,不光呂布會盯著,徐州本土的大姓豪族也都盯著,一有機會那還不是像一群餓狼一樣衝上去你撕我咬?而在原有的歷史程序裡,糜竺會拋家棄產的跟定了劉備,沒準就是因為知道家業守不住了,所以索性跟著劉備打拼到底呢?
再看糜貞一直都低著頭沒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在許久過去之後,糜貞才幽幽的長嘆了口氣,重新抬頭向陸仁道:“糜貞向陸先生說實話吧……其實自郯城臨行之前,大哥他與糜貞密談過一番,那時大哥就已經在擔心我糜氏一族恐有頹敗之危。現在糜貞帶了數百人丁來許都投奔先生,其實就是在作最壞的打算,事先分出一支宗族子弟,以免臨危之時宗族不保。”
陸仁心說是這樣啊?不過想想卻也正常,那個時代的人宗族觀念是很重的,發覺情況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就“遣散宗族”是很平常的事。穎川荀氏夠豪的吧?大亂來臨之前還不是馬上就分成了兩支,一支由荀彧帶去了冀州,一支則是由荀攸往益州帶?不過現在情況變好,這兩支又重新合到了一處。而糜竺與自己有舊,現在糜氏的情況不妙,就讓糜貞帶了一支糜氏的子弟來許昌找自己另謀出路,在這個時代真不是什麼稀奇事。
而這時糜貞的臉上泛起了一陣陣的潮紅,整個人也顯露/出了一個青春少女應有的嬌羞之態:話語更是吞吞吐吐的:“大哥他還說了,你雖然與我糜氏有幾分舊誼,但畢竟不曾深交,冒然來投又求以安頓這多宗族子弟之事,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不過……”
話到這裡糜貞停頓了一下,看樣子是給自己鼓了好一番的勁之後才道:“不過你我之間畢竟是險有婚約,今日話既然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若你不棄,我願意依當日的未定之約嫁給你,我帶來的財物、人丁,就是我隨行的嫁妝。只求你能念姻親之親、舊日之誼,好生的安頓一下我帶來的那些宗族子弟,好令我糜氏宗族能得以保全。”
啪的一聲,卻是陸仁手中的茶杯失手掉到了地上。說實話,糜貞剛才所說的這些,陸仁不是沒有yy般的設想過,但總覺得也未免太過yy了一點。就如同糜竺所說的那樣,陸仁與糜氏之間是有那麼些的交情,但真心深不到哪裡去,結為姻親什麼的實在是有點不太現實。但此時此刻,陸仁所yy過的這些卻被糜貞這麼面對面的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從一個女孩子家的嘴裡說出來,陸仁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會不吃驚?
糜貞見陸仁失手掉落了茶杯也是微微一愣,但隨即在暗中咬了咬牙,人也往陸仁的身邊湊近了一點,緋紅嬌澀的道:“其實陸先生對糜貞也頗有幾分在意的吧?”
陸仁回過神來,忙不迭的往後挪了挪屁股退開一些,手則向糜貞連連亂擺道:“糜、糜大小姐,不、不必如此哈!你既然是於危急之時來許都投奔於我,我自然會好好的安頓你帶來的這支糜氏宗族。至、至於婚嫁之事,咱、咱們回頭再說好不好?對,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糜貞的臉上泛起了幾許失望之意:“陸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