祿只要自己種出來的稻米,荀彧對此只是笑了笑就答應了下來。反正陸仁的俸祿也就那麼幾百石,專門的拔給陸仁無所謂。
粥已喂下,倆孩子也都醒了過來,陸仁就鬆了口氣,叫過人背上了這倆孩子回了營屯。
回到營屯中已是深夜,再到婉兒給三個孩子都喂下洗米水時都已經是深夜兩、三點鐘了。當那兩個孩子都沉沉睡下時,婉兒也被陸仁趕回帳去睡覺之後,陸仁自己卻有些睡不著,一個人站在帳外呆呆的望著天空出神。
“陸校尉……”
陸仁回身望去,見是那盜米少年來到了近前,便和顏悅色的道:“這麼晚了還不睡?”
盜米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偷東西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好偷,所以習慣了晚上不睡覺,白天才躲起來睡。”
陸仁心說這小子到和自己那個時代的那些喜通上通宵網的網蟲們差不多了,只不過通宵的網蟲圖的是通宵時的網速好和包夜網費便宜,這個小子卻是為了生存。
一想到生存,陸仁便上上下下的打晾了盜米少年一番。對這個少年在捱打時都要死死的護住那點食物的那一幕,陸仁可以說是映像深刻,感覺得到這個少年絕不是因為好吃懶做的懶惰才會去偷竊。再一轉念,陸仁便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難道還想這樣,靠做這種靠偷雞摸狗的事活下去?”
少年拼命搖頭。
陸仁道:“這樣吧,我身邊一直都沒有書僮和小丫環,現在正好碰上你們三兄妹,不如就留在我的身邊當我的書僮和小丫環,如何?”
少年低著頭半天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抬起頭,猶豫著向陸仁道:“多謝校尉的關照,但……我們三兄妹只想應募屯田,校尉能不能……”
“啊!?”陸仁愣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來,再次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這少年老半天,忽然輕輕的一拍腦門暗自心道:“我勒了個去!這小子沒我想得那麼簡單啊!我他妹的也是,在這個時代混了那麼久了,怎麼連這個事都沒想起來?”
陸仁沒想起來的事是什麼?古時常常會看到窮人家為生活所迫,不得不賣兒賣女的事,可賣兒賣女也總得有人買才行,那買方是誰?不外乎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家,當然女娃子還得多出個青樓妓院什麼的。而小孩子一但被買回去,就意味著一輩子都只能是個低下的奴僕,基本上是再無出頭之日。也別說出頭,可以說連人身自由都沒了。
而在陸仁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那些個地方豪強除了搶壯丁之外,小孩子也是在他們的搶奪之列的。這麼說吧,從小培養和臨時的招募,哪個會更可靠一些?搶掠來的成年流民是一來就能幹活,但這一類的流民本來就是無根漂萍,往哪裡跑都行;可從小培養起來的奴僕卻往往會形成一種依賴性,一但離開就會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後只能乖乖的回來。
現在再看這個說大不大,說小卻又不小的盜米少年,陸仁很快就明白這個少年心中有著自己的主見,很可能就是不想成為豪強的奴僕,所以才會選擇了帶著弟弟妹妹來應募屯田,因為那樣他才會有相對的人身自由,不會一奴到底。不然的話以他們三個的年紀跑去哪家豪強的門下,再怎麼樣一口充飢的飯還是會有得吃的,哪會像現在這樣靠偷點食物來生存?而在陸仁表示願意收留他們的時候,又是持一種拒絕的態度?
想到了這些,陸仁便很直接的向少年問道:“你是不是怕一日為奴便終生為奴?”
少年也沒想到陸仁會有此一問,驚愕之下退了一步,並用很驚恐的目光望向了陸仁。但很快他就查覺到陸仁的神色平靜,不像有什麼慍怒之意。再一猶豫,少年便咬著牙,很大膽的向陸仁點了點頭。
陸仁無所謂的笑了笑:“你這小子還真是人小鬼大。而你會有這樣的想法,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
說著陸仁從懷中取出了一塊記了些瑣事的木簡遞給少年:“把上面的字都念給我聽。”
少年怔了怔,接過木簡藉著火光看了看便道:“校尉,有幾個字你好像寫錯了。”
陸仁心說那不是寫錯了,而是我自己出於習慣直接寫的簡體字。但如此一來,陸仁便愈發的肯定這個少年不是一般的農家子弟,很有可能是那些寒門士子的子弟。而黃河中、下游的地區飽經戰亂,會有許多這樣因為戰亂而流離失所的寒門子弟是很平常的事。但寒門士子也是士子,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成為低下的奴僕,這是可以理解的一種心態。
於是陸仁又笑了笑,取回木簡之後道:“你們三個小屁孩能種得了幾畝地?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