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眼下的條件,他根本就不可能去尋找真正的旱稻……比如很多人常說的占城稻。
可是占城在福建那邊,陸仁想去也去不了啊!就算被陸仁找到了,以當時的情況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栽培成型,別忘了咱們的袁伯伯為了培養一個品種的雜交水稻可花了九年時間,成熟了n多次!此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關於占城稻現代學者也懷疑是水稻旱種,只不過產量方面稍高、對土壤要求也並不高而已。
按陸仁的想法,是想在回現代之前做點什麼利民的事。考慮到他留在漢代的時間不超過兩年,自己又只是有雪莉傳輸給他的農業資料,真正來說本身並不是什麼農業專家,什麼培養、改良品種的事陸仁既不敢也沒信心去做。
想來想去,眼下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更正一下華北地區水稻種植的誤區,把水稻正確的種植方法留下來而已。為了小心從事不出差錯,陸仁有關稻種的選擇都是選取了一年只能一熟,但是適合在華北地區種植的粳稻,而並沒有選取在亞熱帶地區能一年兩熟的燦稻。只是沒想到他這才剛剛開始呢,韓浩這個大釘子就冒了出來。
陸仁的話是不好說出口,那邊韓浩可是喝斥連連:“稻既是稻,又豈有水旱之分!?汝如此不識農事就休誤春耕農時!吾勸汝要麼趁早更改,要麼回鄄城還卻官職印綬!此間屯田人眾,吾會請夏候將軍致書鄄城,另遣他人代之!”
韓浩的這番話說得很不客氣、很不友好,而陸仁平時雖然不願惹事生非,但並不代表陸仁膽小怯弱,相反陸仁二十來歲正是血氣方剛之年,真正被人一激那反應可是非常強烈的。之前陸仁因為怒氣上腦,一怒之下做出的嚇人事可不是一件兩件。現在韓浩這一番喝罵下來……
“……我靠!到底是誰他嗎的不懂啊!?老子晶片裡裝的都是一千八百多年後,不知經過多少專家學者研究出來的精華,難道說還會比不上你讀過的那捲什麼《汜勝之》?屁!老子就不相信西漢的《汜勝之》能完善得過我晶片裡的《水稻種植大全》!”
一念至此,陸仁的語氣也變得不再客氣,冷冷的回敬道:“江北之地,種稻之法早已是多有其誤,亦不知稻亦有水旱燦粳之分。我所選種的粳稻若栽種得法,雖然一年只能收穫一次,但產糧之數仍勝過麥粟甚多。到是韓公你去過南方嗎?知道種稻會有什麼樣的情況嗎?你適才說的那些就算是種粟、種麥都頗有不足,更別說是種稻了。”
韓浩這種人就是那種典型的牛脾氣、認死理,不然也不會在夏候敦被呂布的兵馬扣為人質的時候會不管夏候敦的死活,直接下令擊殺敵軍了。現在見陸仁這樣頂撞他,韓浩的火氣也上來了:“我見你不得農事之法,好意規勸,你卻如此不領我情面!好,既然如此……”
陸仁心說你還想動手不成?是不是曾經不管夏候敦的死活卻得到了曹操的嘉獎,結果就不管別人的死活上了癮了?他妹的別說你沒有尚方寶劍,就算有也不是這麼亂用的。
當下陸仁就退後了兩步,想伸手去扣按劍柄卻想起來自己因為忙著農活,佩劍並沒有帶在身上,所以是一伸手把身邊的某個侍衛手裡的長戈給搶了過來,然後才不冷不熱的向韓浩道:“韓公,我的種稻之法是主公與荀司馬都曾問詢過的,我的屯田校尉一職也是曹公親授的,真論起來我的品秩尚且要高你一點,你如此的對我喝罵指責,又是何道理?”
“……”韓浩馬上就是一呆。他也是見陸仁年紀輕輕的,就有點以長輩而自居了。
陸仁接著道:“君在範縣,屬夏候將軍統屬;我在鄄城,卻屬荀司馬統屬,並非在夏候將軍的統屬之下,更不在你的統屬之下!若你對我有何不滿之處,大可傳書於鄄城荀公,我之去留亦由荀公裁斷,卻不是你能夠決斷的。似你如此這般,與依仗身為曹公近戚以勢逼人又有何異!?你若執意而為,首先你不見得能把我陸仁怎麼樣,而你一意孤行間壞卻曹公法度,你又當如何!?”
“你……”韓浩這回是真的卡了殼。這傢伙的確是個認死理的人,但越是認死理的人,卻往往比誰都守規矩。陸仁把曹操的法度往外一搬,韓浩一時間還真拿陸仁有些沒辦法。
陸仁心中暗暗偷笑,心道:“哼哼,這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夏候敦現在還沒資格假節,加上又因為是近戚的緣故,比旁人更要小心重紀守法,同時對身邊的人會要求得更嚴,不然的話日後也不能受曹操信任的督二十六軍,你韓浩也幹不到中護軍這樣的重要軍職。我拿現在法紀壓死你壓死你壓死你,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此刻的韓浩的確是再沒話說,只是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