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得韓浩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陸仁顯然是耳光還沒扇夠,抬起手往諸多的稻田中一指:“韓都尉,請你再隨意的指定幾畝稻田吧。”
韓浩愕然:“挑田作甚?”
陸仁道:“我不怕你說我是小人,而且我現在就是小人得志!我現在就是要讓你再看看依我的種稻之法,每畝的稻田能收上來幾石的稻米!”
韓浩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鐵青,但可能是出於不信邪的想法,還就真的隨意的指了幾畝稻田。
一旁的荀彧對陸仁的這種作派稍有些不滿,本有意想出聲勸止,但想了想之後卻還是作了罷,然後便作為裁判,一起來到了韓浩所指的那幾畝稻田旁。
因為帶著點比斗的意思,這幾畝田自然在荀彧與韓浩的監督之下先行收割完畢,最後得出的結果是每畝都有近六石的稻穀收成,最少的都有五石兩鈞。而這樣的一個數字,不止把荀彧、韓浩、李典這些人給嚇了一跳,就連那些老農都嚇了一跳。要知道漢時的粟一般是“畝入三石”,水稻由於種植方式有誤,產量還稍低於粟,可陸仁現在卻是把這個數字給翻了近一倍!這在當時人們的眼中,意味著什麼?
各自啞然了許久之後,荀彧輕捋著清須向韓浩道:“韓都尉,你可認輸?”
在這樣的事實面前,韓浩的牛脾氣再也牛不起來。暗暗的跺了跺腳,韓浩向陸仁單膝跪下,硬生生的從牙縫中擠出話來:“陸校尉,韓某認輸!當日約鬥時所許之物,不日便會送至陸校尉帳中!”
荀彧暗中用手肘頂了頂陸仁,再向陸仁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陸仁可別太過份了。陸仁明白荀彧的意思,說起來陸仁對之前的事雖然還有些氣不過,但畢竟還要混將近五年的日子,也不能真的把臉皮扯得太破,所以陸仁趕緊伸出手扶起了韓浩,笑道:“也不必太過當真,我無非就是當日不被人理解,現在藉此來出一出心中怨氣罷了。這賭資……不過就是一句氣話而已。”
老實說,陸仁最後的一句話說得很違心,可韓浩聽了卻重重的一頓足,怒道:“韓某豈是賴帳之人!陸校尉,請了!最遲明日,韓某必親送金帛前來!”
唰的一轉身,韓浩便大步離去,剩下個陸仁在那裡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過去才茫茫然的道:“不用這麼認真吧?”
荀彧在一旁笑道:“韓元嗣性剛且烈,自然會如此。算了,不用去管他,到是義浩你可真的是讓我吃驚不小啊!”
陸仁搔頭笑笑:“還好啦,沒令荀公你失望就好。哎,荀公且算算看我這裡能有多少糧草可以交納府庫吧?”
荀彧道:“正該如此。其實昨日你差人去鄄城尋我今日來此仲裁,我還猶未盡信,可是現在我卻真的是要向你喊聲‘義浩援我’了。鄄城府庫中的糧草已快用盡,可就在此青黃不接之時,你這裡的粳稻卻已大熟,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我囧”
陸仁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心說前一陣子我這裡幾近斷糧苦成那樣,我還沒找你喊救命,你現在反到先跑來我這裡大喊救命了?
荀彧又環視了一眼諸多稻田道:“義浩,你這裡好像還有不少新奇事物,可否帶我等去田間一觀?”
“當然可以,不過……”陸仁掃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能不能讓我先去洗把臉?”其實有幾句話陸仁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那就是他站在人群中的時候,好幾次差點摔倒。而在那種情況下一摔倒……就意味著很可能會被人們踩成肉餅。
“媽的,下次再也不耍這種帥了!!”
不久之後,陸仁與李典便引著荀彧來到了田間巡視介紹。先前荀彧口中的新奇事物,其實就是陸仁讓工匠們早就做好多時的腳踏式碾稻機。這玩意兒在現代的農村裡都經常能見到,就是把稻穀分剝成稻糠和白米的東西,就工藝而言並不難做。不過要比起漢代分離糠殼與精米的東西到是要好用得多了。
荀彧抓起一把精米細看,又放到鼻下聞了聞,再望了望腳踏式碾米機便向陸仁笑道:“此物甚是便利,想必又是義浩你製作出來的吧?”
陸仁點點頭,這方面的事沒必要太過謙遜,而且說得多了也煩。不過這時荀彧卻從袖中取出了一個幾寸見方的小算盤,啪啪的抖了幾下之後就算了起來,看得陸仁額上汗珠亂冒。因為這個樣子的荀彧,還真是像極了那些影視劇裡的帳房先生,更是與人們一般映像中“王佐之才”的形像相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卻見荀彧邊算邊想了一陣之後收好了小算盤,言語之間帶著幾分謙意的向陸仁道:“義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