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文若細作一事來看,到很有幾分能言善辯的急智。他只消小心應對,徐州中人也很難將他視作孤這一方派往徐州的細作……奉孝,怕是這個陸義浩不會回來了吧?孤且不論此人心性如何,但看待事情確實是有幾分過人之處,算得上是個人才。放他就此離去,孤覺得有些可惜。”
郭嘉淡淡一笑:“一個不敢說話、不敢做事的人,對主公又有何用?以主公之英明,他在主公這裡尚且不敢說話做事,今番帶著幾分細作之嫌回到郯城,他只會更加說不了話、做不了事,所以主公到也不用擔心什麼。而且在下敢斷言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再來尋我。”
曹操眉頭一揚:“奉孝何故敢如此斷言?”
郭嘉陰險的一笑:“徐州這次被主公打得落花流水,臉面上覺得掛不住的人可就太多了,也就肯定會有人想找人洩憤。而這個洩憤之人,眼下還有比陸義浩更合適的嗎?既是洩憤,那就定然是百般折辱,義浩雖然有些貪生怕死,但他也絕非是那種可以任人折辱的人。常言都說兔子急了還咬人,真把義浩給惹急了,就定然會棄徐州而來投我。”
曹操笑了笑,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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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徐州城中一片歡騰之聲。百姓在慶賀著曹操的退兵離去,徐州的官員們也在慶幸自己小命與家人得全。但是陸仁呢?
作為曹軍的信使,陸仁在陶謙設下的官坻酒宴上也有一席之位。當然,他坐的位置雖然不是末席,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而酒宴上的人們向他甩過來的,除了冷眼還是冷眼,甚至連禮節性的敬酒都沒有人向他敬。
陸仁在被人認出來的時候,當然有解釋說自己是被曹操抓去的俘虜,但是這會兒又有幾個人會相信他?即便是有人相信,也是不敢說出來或是和陸仁多說幾句話。一句話,徐州中人若不是礙著面子和“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樣的規矩不好向陸仁發難,恐怕這會兒陸仁要啟動n倍的體能強化狀態殺出城去才能保住小命了。
被人們冷眼相待,外帶一陣陣的殺氣壓過來,陸仁的感受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出於禮節,陸仁現在也不能離席退去,只能一個人乾坐在那裡自斟自飲。勉強放寬些心態,陸仁也在暗中盤算著應該怎麼樣才能在徐州城裡先留下來的事。
至於再去糜竺那裡的事,陸仁已經不再作打算了。別的不說,就說在這酒宴之上,糜竺都沒有幫自己說過一句話,甚至還總是在躲著自己。陸仁對此固然是在心頭大罵糜竺沒義氣,但站在糜竺的角度卻又能夠理解糜竺。而且將心比心,自己如果現在處在糜竺的那個位置上,詁計和糜竺現在的行為也不會有什麼差別。
“要不我還是去鄭玄那裡呆一陣子吧?現在手頭有幾個錢,在鄭玄那裡弄點田產混混小日子應該沒啥問題……”
陸仁正在這裡想著事,卻突然發現有一個喝多的了傢伙抱著一罈子酒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高大身身形,漆黑的臉龐,豹頭環眼,燕頷虎鬚,除了劉備的三弟張飛還會有誰?
但見張飛搖搖晃晃的將手中酒罈重重的往陸仁桌几上一放,把低頭想事的陸仁嚇了一跳不說,連桌几上的酒菜都給震翻了不少,再一開口,陸仁都想伸手去捂耳朵:“來,曹軍使節,俺老張敬你一杯!”
“不敢當,不敢當!”陸仁連忙避席致禮,扶好酒杯等張飛往杯中倒酒——這是當時的禮節。只是這一下陸仁就發覺自己的身高差了張飛幾乎一個頭,自己如果想與張飛對視的話,就只有仰視。
他這會兒是想好好打晾一下這位三國中能令呂布都讓著三分的一流勇將,可張飛卻沒給陸仁什麼時間。一手拎著壇口,另一手一掌拍飛了陸仁手中的酒杯,再把桌几上的兩盆菜倒扣到桌几上空出兩個菜盆,接著便酒往盆裡倒:“男子漢大丈夫,就當大碗大碗的飲酒方能盡興!似你這般小盞慢飲那多無趣?”嗡聲嗡氣的聲音又大,震得陸仁耳膜直髮麻,心裡都懷疑武俠小說上的獅吼功是不是張飛創下的了。
低頭看了一眼直徑一尺,深半尺的菜盆,陸仁是汗都下來了。這樣一盆滿的酒起碼也有兩斤以上,灌下肚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別說是漢末那種酒精度數很低的酒,就算是白開水也會灌得肚子發漲是不是?再說了,張飛灌酒那是出了名的狠,你要是沒能把他給灌趴下……嘿嘿,自己的腰圍大上幾圈還是小事,張飛的皮鞭伺候那可就受不了了。
“張、張三將軍,在、在下沒有什麼酒量的……”
“什麼——!?”張飛一探手就抓住了陸仁的衣領:“你有膽子孤身來徐州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