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是愧意,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手腳解開,婉兒在陸仁的注視之下紅著臉解去了身上的衣物,然後在為陸仁拉過了被褥之後鑽進了陸仁的被窩之中。陸仁側身探臂抱住了婉兒,但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只是這樣抱住了婉兒而已。別真以為男人見了女人就是想那個,其實很多時候男人需要的僅僅是這樣的一份溫存而已。
婉兒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般窩在了陸仁的懷裡,良久之後輕聲問道:“主上的家鄉是在江東吳郡吧?”
“啊……是啊。”穿越的事是不能輕易說破的,還是瞞著婉兒才比較好。
“能給婉兒說說主上家鄉的事嗎?”
陸仁心說這我哪說得出來?我就一冒牌貨好不好?但卻又不願破壞掉此刻的美好,所以想了想之後道:“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鄉,只記得我的家鄉嘛,是‘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還有‘古道西風瘦馬,小橋流水人家,日落夕陽西下,斷……’”想起來那句“斷腸人在天涯”有點不太合適現在的情況就沒有說。
但婉兒可不知道陸仁是照搬了歌詞和詩詞,只是覺得陸仁形容得很美,當下便追問道:“斷什麼啊?”
好在陸仁也會幾句酸詩感文,略加思索之後就接著道:“段段炊煙輕揚。等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西湖、鄱陽湖、廬山、龍虎山這些地方玩,看看江南的三月雨景。”
婉兒往陸仁的懷裡又靠緊了幾分,滿是期待的道:“婉兒也希望能陪著主上去這些地方遊玩。只是主上,你不擔心曹公子會刁難於你嗎?”
陸仁冷哼道:“哼!我自己其實也是當局者迷的犯了渾。這種事,如果是別的世家子弟或許是做得出來,但曹昂卻絕對沒那個膽子。”
的確,陸仁在冷靜下來之後仔細一想,就發覺自己真的是多心了。曹操那是什麼人?他可是有雄心壯志,而且有這個能力去實現志向的千古奸雄。
以後的事也許是不好說,但自己是在一個節骨眼上得到了曹操的重視,此外還有荀彧、郭嘉,甚至還有夏候敦的保薦,曹操又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兒子的不當之舉,使得自己這麼個出色的民政官員流失?而且真要是那麼做了,只怕會流失的就不止是陸仁,曹操手底下許多人品正直的官員恐怕都會不齒於曹家父子的行徑而相繼流失,曹操只會得不償失。如果因為溺愛兒子而執意那麼做,那曹操可就不是曹操了。
這裡也別拿曹操為曹丕強納甄宓的事來說,別忘了曹操和袁紹是敵對方,因此甄宓在那種情況下是屬於曹操的戰利品,而且袁紹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在反抗朝庭,可以歸在叛逆之列,因此曹操想怎麼處置身為袁紹兒媳的甄宓都可以,道理上完全說得過去。可婉兒卻是曹操自己幕僚身邊的人,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道德倫理上是完全說不過去的。
在這種情況下,曹昂要是真把自己給逼急了,不妨一封信寫去曹操那裡,那回頭就可以看看吃鱉的到底是誰。當然這樣做的話難免會在曹操的心裡留下個疙瘩,但陸仁只是要呆個幾個而已,而且正好是曹操最需要錢糧的幾年,以曹操的心性不可能會在這一時期動陸仁什麼,最多隻能是多少年後再找陸仁秋後算帳,可那個時候陸仁不早都帶著婉兒“人間蒸發”了嗎?對曹操的秋後算帳怕個毛線啊?
想明白了這些的陸仁當然是一身的輕鬆,甚至冒出了些想借此來戲弄一下曹昂這個官二代兼高富帥的念頭。至於婉兒這裡……婉兒都那樣了,自己再置疑婉兒就太過份了吧?而且再那樣對待婉兒,到底是對婉兒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此時婉兒在陸仁的懷中,卻也湧上了一股之前沒有過的欣尉與滿足,說話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婉兒從來就沒有,也不敢有什麼奢望,只希望能像現在這樣一直守在主上的身邊就可以了。除非哪天主上嫌棄婉兒、不要婉兒了,婉兒……”
陸仁道:“別說那樣的傻話!”
婉兒咬了咬嘴唇,沒有回應陸仁的話。其實之前陸仁說出那樣的話,婉兒就是在失落之下覺得萬念俱灰,脆弱的她才會選擇了以死明志。現在雖然風波過去,但婉兒終歸只是個柔弱且脆弱的小女生,身份上又只是個低下的侍女而已,說不擔心真的會發生陸仁不再要她的事那是騙人的。一時之間心中生出了幾分莫名的感觸,忽然在陸仁的懷中輕聲唱道:
“細雨飄/輕風搖/憑藉痴心伴情長,豪雪落/黃河濁/任由他絕情/心傷;放下吧/手中劍/我情願,換回了/心底情/宿命盡;為何要/孤獨繞/你在世界另一邊,對我的深情/怎能隻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