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時鈺第一次接到以律母親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裡平靜的說著,兒子住院了,希望李時鈺能來探望。
時鈺換了一隻手,“我去看?”
對方的聲音很是平靜,聲音柔軟,“李小姐,我兒子和我提過你,說是很喜歡你。”
對於以律的母親來講,李時鈺就是她現在隨手可以抓到的浮木,只要抓住了她,兒子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她想兒子活,那就必須接受李時鈺。
“阿姨,我今年二十七了。”
李時鈺點明自己的年紀,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她27,對方19,這樣的年紀差做姐弟做朋友都行,唯獨不能成為戀人,她是個淑女,有思想有智商的熟女,她怎麼會浪費幾年的時間等著對方去長大呢,同情不等於愛。
對李時鈺來講,她喜歡紀以律,因為這個男生長得很是漂亮,能帶給她快樂,可也僅僅如此。
紀以律的母親這才意識到,愛情話本子裡米麵的故事不見得會變成真的,對於一個成熟的人來講,一個高中生怎麼會有魅力叫人愛上他呢。
“我只是希望你能來見見他。”轉換了一種請求。
電話的兩項安靜了下來,李時鈺微微靠在椅背上,她最大的錯就是莫名其妙的對那個孩子心軟,弄的自己現在沒有後路可以退,如果時光可以從來,她是不會這樣做的。
李時鈺買了花籃去了醫院,紀以律躺在雪白的床單被子之間,臉色已經白的透明,看樣子病的不輕,依舊是那個頭簾,時鈺想起來第一次見到他給自己送快遞時候的樣子,真的沒有見過長得這樣精緻的男孩兒,是個人就會停下腳步在他的身上多逗留一眼的,覺得比女孩子還要漂亮,儘管形容一個男孩子漂亮有些不對路子。
他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手臂上有膠布,上面掛著吊瓶,靜靜的躺著,睡著的以律閉著眼睛,睫毛輕瞌,躺在哪裡就彷彿好像過去了一樣,病房裡沒有其他的人,時鈺站了幾響推門進去,將花籃擺在一旁,看著滴著點滴的管子。
她很少生病,也不喜歡掛針,及其討厭醫院的這種氛圍,覺得叫人壓抑,呼吸不上來,看著點滴滴的有些快,李時鈺倒是知道滴的太快對心臟是有負影響的,自己伸出手似乎在猶豫給點滴放慢一點。
“李小姐。”紀以律的母親從外面進入病房裡,沒有意外的將她認了出來,就像是一部老電影,進門的女人的臉被定格在時鈺的眼眸當中,她是那樣的年輕,那樣的瘦弱,身上只著了一件外套,鬆鬆垮垮的照在肩頭上,臉色更加像是一層脆脆的白紙。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紀以律到底能否捱過去,這都是未知數,他的病由來已久,其實他母親心裡也沒有數,只是想把兒子喜歡的人叫到眼前,真的迴天無術,也至少讓兒子完成了心願離開。
“您好。”李時鈺將才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以律的母親請她落座,走到點滴前,為兒子調慢了點滴的速度,緩緩開口:“醫生下了病危通知,從他小時候到現在,我都不清楚收到過多少次了,第一次的時候我抱著他哭了整晚……”說起來年輕的時候,她似乎在回憶當中,那時候撕心裂肺,恨不得掏出來自己的心臟換給兒子,李時鈺閉了閉眼睛,知道他有病卻不知道他病的這樣的厲害了,那個男孩兒,站在路燈下,對著她笑,看著她上去,又等著她下來的男孩兒她以為他也僅僅是有心臟病而已。
“李小姐,你喜歡我們家以律嗎?”
李時鈺彷彿被針紮了一樣,往後退了退,倒是紀以律的母親臉上的笑紋加深:“姑娘,給我做兒媳婦吧,我會做個很好的婆婆的。”
時鈺落荒而逃。
她能理解一個母親想要成全兒子的心願,但是如此瘋魔叫她有些害怕,無緣無故,只是他說自己救了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李時鈺已經都忘的差不多了,愛情來的太快,她是根本就不相信愛情的。
一個只是因為你好心作怪救了他一命的男孩子,吵著說喜歡你,然後她就會愛上這樣的男孩兒?
時鈺搖頭,至少她想嫁的男人一定要能頂起來一片天,拜葉靜所賜,她要求的男人至少是要能把自己打理得很好的,不會拖她的後腿。
紀以律的母親後面又掛過一次電話,李時鈺卻沒有接,對方發給她一通簡訊,說她兒子也許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希望時鈺能來醫院一趟。
李時鈺關掉了手機,這個世界上惡意的事情太多,如果有人發瘋,因為兒子即將過世,一刀捅死她也不一定的,時鈺沒有出現,儘管有些對那個孩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