驁,早知道今日,又何必當初,都找遍了,找不到了,你爸派出那麼多的官兵,在你們出事的那一帶已經來來回回不知道找了多少遍,始終找不到她,也許,她已經沉入江底。 ”
幽黑泛紅的眼睛閃耀著一抹亮光。
“媽,即然沒找到屍體,說明一切就還有希望,說明惠心並沒有死。”
“兒子,你昏睡的這兩天兩夜中,我們派出了多少的人馬,你爸爸現在還在四處到撈,一聽聞那兒有打撈上來的屍體就事實在人趕過去,你說,你為什麼就這麼糊塗,新婚夜,你丟下惠心不管,我就已經提醒過你了,可是,你仍然不知悔改。”
以至於釀成這場悲劇,惠心不見了,十之八九是死了,然而,他焰家也失去了乖巧懂事的媳婦兒。
“媽,發生這種事,我也是始料未及,我怎麼知道她們都要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還有,飛機上那麼兇險,葉惠心她完全不顧自己的危險,不就是……”
不就是他與妞妞接吻嘛,而且,還是在他模模糊糊的狀態下,更何況,當時,他是在夢裡,以為是葉惠心吻自己,意識不清楚的情況也要吃醋嗎?
“你就不該在飛機上做那種事。”小丸子都給她說了,一字不漏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全說了。
所以,她才如此憎恨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發生如此不幸的事情?讓她抱孫的希望落了空。
“媽,你別攔著我,我要去找惠心。”
他要把她們找回來,要不然,這輩子,這一生,他的心都不會安生的。
“兒子,你爸爸已經帶人去找了,而且,惠心的媽媽,也就是你丈母孃兩天前聽聞這件事情,整個人就昏迷不醒,舊疾復發,幸好經過醫生全力搶救醒過來了,她住在樓上,你現在去探望一下她,請求她的原諒。”
葉母唯一的女兒下落不明,她當時聽說就只感覺世界牆摧瓦傾,慘叫一聲昏厥過去。
飛兒帶著焰驁轉身上樓之際,就看到葉母眼神呆呆地坐在床上,聽到門響與腳步聲,才微微地轉過頭來,眸光凝睇著焰驁那張熟悉到極致的臉孔時,瞳仁漸漸放大。
嘴唇發著抖,身也打著顫,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緒,是這個男人奪去了她女兒的命。
她是一介貧民,如果不是米飛兒與焰君煌在出事外,還在努力找尋女兒的下落,做得還有些像人做的事,如果她脾氣爆躁一點,也許肯定會站起來揣焰驁幾腳,畢竟,喪女之痛猶如附骨之軀。
時間拖得越久,說明惠心生還的希望就越渺小。
葉母的心也一寸寸地涼下去,最終成一灣冰谷寒潭。
飛兒何等機靈,深怕葉母發怒,趕緊走上前,拿了一件外套替她披上。
“親家母,天轉涼了,你得注意身體。”
“不勞您費心,我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知道。”
她是一個窮人一無所有,她早就告戒過女兒不要輕易愛上這種男人,他們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養尊處優,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是,惠心為了孩子嫁給了他,也許,也是為了孩子,他才會娶惠心吧。
可是,為什麼才不到短短的兩個月,她活生生的女兒,活蹦亂跳的女兒就從她生命裡消失了,想到以後,都有可能見不到她了,葉母不禁悲從中來。
飛兒明顯感覺到了葉母的冷漠與疏離,從稱呼上就能明顯感覺得到,她沒有喊她‘親家母’,而是一個字‘您’,表面上對她恭敬有加,實則是將她與兒子恨到了骨頭裡。
飛兒深知民間疾苦,自是能理解她喪女那份痛徹心肺。
轉過臉,一聲暴喝,一個巴掌甩到了兒子的另一邊臉孔,一腳揣在了他腿肚子上。
焰驁單膝就跪在了地板上,飛兒又在他背膀上捶了他幾拳。
“焰驁,給你丈母孃說對不起,說啊,跟她道歉,讓她原諒你,焰驁,如果惠心媽媽不原諒你,你就這樣跟我跪一輩子。”
焰驁的心猶如有一坨烙鐵燒紅了再烙,一下又一下,燙到心裡痙萎。
“媽……對不起。”
喉管像是被人拿刀切割了,費了好大一番勁兒,才吐出斷繼續續的一句話。
對不起,有用麼?
對不起,卻無法再讓女兒起死回生。
對不起,卻無法阻止某些事,卻無法讓時光倒流,有用麼?
葉母知道,焰夫人讓焰驁跟自己道歉,讓他跪在自己面前,是想安慰她一顆受傷的心,只是,她這顆心傷千瘡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