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鄒眉道:“我們這次千辛萬苦率眾來援,馮將軍亦點燃了烽火,怎還不見貴莊莊主出來相迎?”作為牧場元老,商鵬對竟陵自然十分熟悉。竟陵體制,在點燃了烽火之後,無論是按照慣例,還是出於禮節,作為獨霸山莊的莊主方澤滔亦應當親自出來相迎。
馮歌恨聲道:“自莊主將婠婠夫人迎回來之後,就一直閉門不出,根本不管我們竟陵城中軍民死活。更聽信那妖女之言,大力提拔只知討好拍馬的錢雲之流,馮某屢次勸諫,只恨忠言逆耳,沒有人肯聽老夫的話。”語中已經透露這軍中老將對自己主君的不滿。
趙子成心中嘆感,現在竟陵危若巢卵,戰士們都在外拋頭顱,灑熱血,身為莊主的方澤滔卻只管安享溫柔,樂而忘返,正是自取滅亡。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達城心的獨霸山莊。
此時馮歌一馬當先衝入大門,把門者認得是他,不敢攔阻,任各人長驅直進。這支由飛馬牧場精銳,竟陵將領和天下會組成的聯軍,馳到主府前的臺階處甩蹬下馬,浩浩蕩蕩的擁上石階,朝府門衝去。
一名年約四十多歲精瘦的將領帶著三十多名衛士從府門迎出,守在臺階頂上,帶頭的那名將領暴喝道:“馮歌,未得莊主之命,強闖府門者死,你們還不退下。”
馮歌眼中閃過蔑視,對趙子成道:“這就是小人錢雲,亦是馮某平時的對頭。現在莊主閉門不出,在家享福,將城中軍事大權交與了此人掌管。”
趙子成身後的陳老謀問身旁的另一竟陵將領道:“這錢雲是什麼人?”
那將領不屑道:“一個典型的不學無術的無賴,除個人武功還可以外,算什麼東西,若非因婠婠夫人欣賞他,何時能輪到軍中統領位置。”
見錢雲來勢洶洶,馮歌反喝道:“飛馬牧場率眾來援,莊主在情在理亦該立即親自歡迎,共商大事。現在不但屢催不應,還閉門拒納,這是莊主主意,還是你錢雲自作主張呢?”
錢雲大怒道:“馮歌你莫要恃老賣老,莊主既把護衛竟陵之責交給我,我便要執行莊主的嚴命。你們若要求見莊主,就好好的給我留在這裡,再由我報告莊主,看他如何決定。否則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趙子成心中閃過殺機,這錢雲既是婠婠一手提拔出的,很有可能是陰癸派的內線,此人身為軍中統領,更是趙子成奪權的障礙。就在兩人說話時,趙子成排眾而出,叱道:“即使方莊主見到我亦要恭恭敬敬,那裡輪到你這等人在這裡狂妄說話,滾開!”
他故意模模糊糊的將自己的姓名省略,錢雲與趙子成從沒有見過面,哪裡知道他是什麼人物,還以為他是飛馬牧場新提拔出的將領。
他本是膽小的欺 怕惡之人,見趙子成如此目中無人的囂張神態,先第一時間召來自己身後聽三十多名近衛,登時膽氣大壯。
錢雲橫刀而立,衝趙子成威風凜凜大喝道:“我錢雲奉莊主之命統領竟陵軍事,誰敢叫我滾開?”
“嗆”的一聲,趙子成將長刀拔出,一道刀虹自空中怒放,幻出千萬道寒徹入骨的刀光,森寒的刀光組成一個三丈方圓的刀網,將把錢雲及身後三十多名衛士罩於其中,冷徹人骨的刀光遠達十丈開外。
錢雲等人哪想到趙子成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大駭之下,倉促出手相抗。只是雙方一個是早有準備,一個臨時出手,功力境界又有云泥之別,結果是可想而知。
一道血光沖天而起,血光過去,錢雲的腦袋亦自空中墮落於地。其它三十多名衛士也被趙子成以先天刀氣侵入體內,真氣逆行,經脈紊亂,受了嚴重內傷,一時間不能動彈。趙子成左手向下,隱密的打出一個手勢,一個近衛會意,就在竟陵眾將為趙子成突然拔刀殺人之事驚詫之時,悄悄的離開了現場。其它隨行的一百多人則隱隱形成包圍圈,將竟陵城中的將領圍在中間。
見錢雲瞬間就變成死屍倒地,竟陵城中的將領以馮歌為首,面上皆現出不安之色。要不是趙子成這一刀神乎其神,將所有人震住,早就有人喝叫起來。馮歌沒想趙子成行動如此猛烈,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子成發出一陣震天長笑,見場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自己身上來,便道:“各位有所不知,這錢雲是妖女的心腹,現在兵戰兇危,若留他下來,對我們結聚兵力應付兵力極為不利。”馮歌見多年的老對頭就這麼死了,一股極複雜的感受湧上心頭,朝身後眾將道:“好了,趙會主說的對,現在一切以守城為大,我們還是先去見莊主吧。”
第五十六章 再見婠婠
方澤滔